黑暗的辦公室陰影中,麵色蒼白的青年無聲的扯了扯唇角。
兩個孩子的命,那算什麼?
青年黑棕色瞳孔深處的一點瞳孔黑的深不見底,他周身的氣息瞬間冷成了冰霜。
“這世界上任何人的命都沒有我的重要。”
慕光以一種幾乎微不可見的聲音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一刹那,穆暉幾乎是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了。
他的臉瞬間被巨大的錯愕和震驚填滿。
這世界上任何人的生命都沒有我的生命重要。
因為這世界上任何人的生命都比我的生命重要。
慕光沒有向他解釋這矛盾的命題,事實上,還未等穆暉反應過來。
辦公室門便哢嚓一響。
吳驥臉上刻滿了焦急,他扶著門框氣喘籲籲的道。
“慕警官,你快去看看吧,剛剛胡考在提審過程中企圖自殺了!”
入了夜的順安冬天一片寂靜,幹冷的空氣中沒有一絲水分,不知名鳥雀呼吸之間,隻有枯敗的樹枝落在地上。
身著單警服的慕光輕輕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推開門的一瞬間,冷白的光打在他俊秀的臉上,慕光的視線緩緩下移,他禮貌的牽起唇角。
“很高興見到你,侗老師。”
被手銬牢牢銬在椅子上的侗陽烏陰沉沉的抬起臉。
如果不是審訊室的燈光太過刺目,沒人能看的出來這個溫潤儒雅的教師殼子深處,藏著的偏執和狠辣。
“你們警察還找我有什麼事嗎?”
侗陽烏冰冷的笑了笑。
“胡考和逯
空風的罪行已經大白天下,而你們在我房中也搜到了關鍵性的證據。”
侗陽烏無所畏懼的笑了一下,他涼颼颼的抬起眼,眸子深處透出他骨子裏的狡詐。
“但反正人不是我殺的,對嗎?”
侗陽烏破罐子破摔的抬起手。
“我承認我綁架了兩個孩子,也曾經為胡考和逯空風接頭過,但其他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你們也隻能按照綁架罪判處我。這些事還有什麼討論的必要嗎?”
慕光淡漠的盯著他。
侗陽烏說的沒錯。
警方沒有直接性的證據能夠證實是侗陽烏策劃了如此龐大危險的交換殺人案。
即使向法院提交審判,也隻能判處侗陽烏一個綁架的罪名。
兩起凶殺案的真凶之一——逯空風已經死亡,而第一起凶案現場沒有腳印,是因為胡考在工程中腿腳受傷裝上了假肢,而在目睹了警方的現場偵查之後,躲在空曠樓房中的胡考又襲擊了嗅到蛛絲馬跡,前來調查的冷夢洋。
這些罪行的調查眾目共睹,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除了一點……
慕光眼底冷若冰霜,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看來你對你出獄以後的賠付款不感興趣。”
侗陽烏表情一僵,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笑道。
“這位警官,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弟弟的保險嗎?”
慕光忍俊不禁般笑了笑,他注視著眼前的嫌疑人。
“當然不是,關於你弟弟侗陽景的死亡是否為意外一事,在
你挨過了死刑的子彈到了下麵以後,你弟弟會親自來找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