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緬北驚魂(1 / 2)

緬北,黎山。

“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響徹深山。

老張低著頭,冷汗浸透了後背。

他麵前攤著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再瞪我啊?!磨磨蹭蹭,耽誤大家夥時間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滋滋”電流聲不絕如耳。

一個身材消瘦的寸頭管事,手持電棍叫罵道。

老張知道,那電棍甩在人身上,瞬間就能電出一道滾著血泡燙的焦糊的傷痕。

“工作任務都完不成,起床時間還敢跟我擱這鬧騰!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寸頭管事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國話,閃著藍紫色點光的電棍滋啦一聲打在那人布滿青紫淤痕的脊背上。

這簡直就是雞蛋裏頭挑骨頭!

那人不過是起床時慢了兩步!就被眼尖的管事逮住了機會,拖出來以敬效尤。

但老張隻是默默瞥了一眼,便愛莫能助的偏過了臉。

太平常了。

在緬北,挨打隻是家常便飯。

賭博,詐騙,人口販賣,無數血腥肮髒見不得人的交易都在這裏進行。

人命?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骨骼扭曲折斷的脆響如雷貫耳。

老張麻著臉,像是沒聽見。

那雙布滿血絲的渾濁老眼緩緩轉動,他隻希望今天的午飯裏不要拌著蒼蠅。

他已經呆在這個煉獄裏快三年了,算得上時間比較長的老人。

在此期間,他實在是見過太多慘劇。

有不願同流合汙的

人被打到腸穿孔。

然後丟進暗無天日的禁閉室裏,冷風吹上一宿,第二天開門就是一具僵硬的屍體。

有完不成任務的人被塞進水牢。

等折磨的奄奄一息撈出來掏空器官,榨幹了所有價值後丟垃圾一般的隨意扔到後山當成鴉片花的肥料。

他不是沒有試圖反抗。

他也年輕過,硬氣過。

剛來的時候,他也是梗著脖子寧死不屈。

但人總是很容易屈服的。

老虎凳,辣椒水。

爬滿老鼠蟑螂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那些管事頭子殘酷無情的電棒抽在身上,沒用兩天,就折斷了他的傲骨。

稀湯寡水的搜飯,混著嘴裏的血沫一起灌下去,足以摧毀一個人格完整的人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操,他媽的給他點顏色看看!”

犯病的寸頭管事像是打累了,喘著粗氣道。

他殘忍的獰笑著,揪起倒在地上男人的頭發,手裏的彎刀對準顱頂一勾一挑。

男人翻起白眼,痛不欲生的慘叫出聲。

老張自欺欺人般緊閉著眼,眼皮微微抽搐跳動。

等那寸頭管事的刀放下時,地上就攤了一張鮮血淋淋新剝的人皮。

老張雙腿止不住的打顫發軟。

他不敢吭聲。

他沒有反抗的勇氣,隻能龜縮在角落裏,祈禱下一個挨打的人不是自己。

“你在幹什麼?”

一聲質問把老張從恐懼中拽回現實。

他舉目望去。

說話的是個皮膚冷白的年

輕人,靠在門沿上。

鼻梁挺拔,麵容俊朗。

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西裝,幹淨到和這個髒汙混亂的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慕,慕哥,您怎麼來了?”

那管事的寸頭男人立馬收起電棍,換了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

慕光不答,淡漠的眸子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他邁步走近,然後抬起鞋尖抵了抵地上血肉模糊的男人。

“大清早的,他犯什麼事了?打的聲音這麼大,吵得人心煩。”

慕光皺眉道。

寸頭男人額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他訕訕一笑。

“這小子平常就要死要活的鬧騰不老實,今兒早上,又磨磨蹭蹭耽誤了大夥的時間,我這才稍微教訓他一下。”

“耽誤時間?稍微教訓?”

慕光冷笑:“你在這折騰這麼久,我怎麼看是你更耽誤時間?”

青年的眉目冷的像冰。

他微微逼近寸頭男人。

“短毛,你是真當我瞎啊?”

青年寒的刺骨的瞳子凝視著寸頭男人。

“教訓人也有個度,下手這麼狠,把人打壞了,你是打算替他幹活嗎?”

短毛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他著急忙慌的一把握住慕光的手,懇求道。

“不不不不,慕,慕哥,您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