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派下來的施工隊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修好。”老伯帶著我們進入一棟瓦房小二樓裏。

還未走進我便聽見屋內傳來青年的笑聲。

踏進門內的那刻,果然在一張四方木桌上看見四個年輕人,他們正在圍著一起炸金花,年紀約莫比我要大兩歲。

這裏的布局更是臨時搭起來的客棧。

我們的出現也是讓他們從牌局中抬眼淡淡一瞥,像是習以為常。

“老伯,再來幾包瓜子,還有兩包中華。”一個打扮得像街頭混混的鍋蓋頭男生突然轉頭衝著老伯喊道。

“好嘞。”老伯將背簍放進角落裏,來到櫃子前拿出他們需要的東西,路過我們身前時,他低聲道,“樓上4號房是空的,你們就去那間吧。”

我微微頷首,徑直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找到4號房,門把手上積滿一層厚厚的塵灰,我伸出根手指輕輕點了下,都留下很深的印子,“這得多久沒住人?”

說著我看向隔壁幾間房,都比我麵前這間要幹淨許多。

“牧玄燁,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去住吧。”我扭頭對他說道。

牧玄燁嘴唇有些泛白,正要抬手之際,高大身影猛地搖晃幾下猛地栽倒在地上。

“……”

我整個人呆住,大腦霎時間一陣空白,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蹲下身搖晃他的肩膀,急切起來,“你怎麼了!牧玄燁?”

我將手探在他的頸部,感受到他的脈搏還在跳動,試圖掰動他的身體把他從地上弄起來,可他卻沉得像塊木頭,我的心情也跟著沉入穀底。

“大伯,他暈倒了!你快上來幫幫我!”我焦急地衝著樓下大喊。

樓下的青年們率先抬起頭張望上來,“小姐姐,你怎麼了?”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強裝著鎮定,祈求道,“求求你們上來幫幫我!”

“有人暈倒了!”

那群青年相互複雜地對視幾眼,手腳利落地往樓上跑來,領頭那個的鍋蓋頭在看見倒在地上的人時,動作幹脆地就把牧玄燁給扶起來,扶進隔壁那屋裏去。

我看見牧玄燁的臉色越發蒼白,如鴉羽般的黑發逐漸變成一根根銀絲,郎豔獨絕的臉上長出一塊黑亮的鱗癍。

青年們哪裏見過這般景象,先是被那突然變白的黑發嚇得隻退三步,在看見這長出來的蛇鱗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他是生什麼病!”青年低聲交談起來。

“不知道啊,看著好奇怪!”

方才領頭的青年也疑慮起來,沉著嗓子,“方才我在接觸他時,他身上就冷得要死!”

牧玄燁現在這副樣子跟上個月時白發的模樣雷同,他好像說過他每個月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想到這心就隱隱作痛。

“咳咳咳,小姐姐,要不你……”

“謝謝你們,回頭我在報答你們,”我看著他額頭上溢出細密的汗珠,打斷他們的話,“麻煩你們先出去下。”

“要不我幫你打個救護車?”鍋蓋頭將頭探進來,好心問道。

“不用了,”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要是走急救這條路可行就好了,我走到門口反鎖住門,回到床邊看見那隱秘在發絲間的角,心尖像是被觸動,夢中的血腥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情不自禁地將手附在那犄角上,上麵滾燙得可怕,猝然縮回手去觸摸他的額頭!

好燙,是發燒了嗎?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要將內丹給我?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我咬緊牙關,一道透亮泛著寒光的光刃幻化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