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院花再怎麼說也是有點小名度的吧。

我真是為那院花既感到好笑又可悲,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個結果。

她能夠稱為院花,那應該不缺追求者的,可她偏偏就要一棵樹上吊死。

正想著,不遠處迎麵走來個男人。

準確來說,是我那奇怪的解剖老師,其實那之後,他也沒有那麼奇怪的行為。

他似乎跟傅策很熟,跟傅策打了個招呼後看著我,語氣溫雅的問道,“江同學你們也認識?”

但不知為什麼,我不是很喜歡這宋知老師,我想著趕快回教室去上課。

但不巧的是,宋知叫住了我。

“江同學,你急什麼?第一堂便是我的課,待會一起去教室吧。”

可偏偏,這宋知老師不叫住我還好,他一叫住我,我心中就總是有點心慌,他給我的感覺可真像是個活生生的斯文敗類。

難道這就是老師帶給學生的壓迫感嗎?

我生生地停下腳步,扭頭對宋知老師扯出一抹假笑,“宋老師,我還得去拿書呢。”

我的新教材還在輔導員辦公室安安靜靜地睡著呢,我得去叫醒它陪我過日子。

傅策對我的模樣感到有些疑惑,“宋老師,寧寧好像很怕你?”

宋知無奈地搖搖頭,“上次她腿部受傷,我想著看下她的傷口,給她點祛疤藥,她自那之後就看見我就離得遠遠的。”

我走得還不是很遠,什麼?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我怔了怔,有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可能是她還不能適應吧,過段時間就好了。”傅策繼續說道。

我聞言皺了皺眉,手指在太陽穴上按了按,可是,哪個男老師會突然給女學生藥啊,當時還要提出看看我的腿……

我也想過是我的神經敏感,但我這麼想都覺得不對啊。

我走得有些遠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也聽不太清楚。

拐角上樓之際,我微微側身看了眼那邊,卻猛地發現宋知老師金絲框眼鏡下的那雙眼也正盯著我,透出一絲敏銳的光芒。

我加快腳步往五樓輔導員辦公室跑去,因為跑得太快,在辦公室門口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背,一時間有些呼吸困難……

我靠在牆上大口喘著粗氣,拍著新樓位置,心髒砰砰亂跳著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來,我沒看錯吧,剛才宋知居然那樣盯著我。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裏打開,一道溫潤的青年音叫著我,“江微寧?江微寧?”

那人叫了我兩次,我都毫無反應,還陷在驚恐未定之中。

肩頭突然被人拽住推了推,“你怎麼了?”

我緩緩地回過神來,隻覺得雙眼跟著模糊起來,我重重眨巴下眼,眼前的幾個人影才聚集合成一個人,“怎麼……了?”

“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班長拿出紙巾遞給我,“我剛才出來就見你滿頭大汗,神誌不清的模樣。”

“啊?”我環視一圈,發現我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剛才我是跑上來的,“沒事。”

“你是不是感冒了?”班長見我額頭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問道,“最近換季,容易感染流感,你哪裏不舒服就去看看。”

“好,我沒事。”我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後怕地找到窗子前往下看去。

他不見了!

宋知不在操場了???

他去上課了嗎?可是上課鈴都還沒有打響。

“你在看什麼?”班長跟著我來到窗前往下張望。

“沒什麼,謝謝你的……”我正要轉身進辦公室,樓梯間卻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後麵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梗在了喉頭,我下意識地往班長身後退了兩步,死盯著那樓梯口。

輔導員辦公室離樓梯口很近,也就三四米的距離。

我撞到了門口堆放的紙箱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提著一顆心盯著樓梯口,一雙鋥亮的皮鞋踏上走廊。

“你小心點,這個紙箱我還沒來得及扔下去。”班長將紙箱子踢到一邊,伸出手就要拉我一把,“這裏都是些廢紙,居然還能把你給絆摔。”

我抬頭間就看清了來人,那雙皮鞋的主人。

宋知疑惑地打量著我,“江同學,你走這麼快幹什麼?我還想叫你幫我拿一下教案,轉眼你人就不見了。”

我看見宋老師手中空空的,他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可是,他剛才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教室,怎麼這會又說忘記拿教案了呢?

我借著班長手臂的力站起身來,表麵上表現得落落大方,“不好意思老師,我想著樓層有些高,就快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