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受不住了她這麼八卦的樣子。

“算啦,我也懶得逗你啦,你快給我說說妹夫姓甚名誰?”

“啊?我這信號不太好,聽不清啊你在說什麼?”我故意放慢語氣,假裝聽不見她的話。

“不說就算了。”方越冷哼出聲,“我看你能憋多久。”

那我確實能憋好久了,我看著方越也就笑笑不說話,她要是知道她一月前還為隻狐妖傷心抹淚,我看她還怎麼笑得出來。

也幸虧她忘記了。

在寢室門口,我們分道揚鑣了。

她回了她的豪華單間,我回了我的靈異四人間。

剛走到三樓,我就感覺氣氛有些陰冷。

推門進了宿舍,卻一下子又暖和了點,原來是她們開了空調。

有些奇怪,現在還沒到開開空調的時候啊。

喬晚坐在書桌前看著書,郭依一跟往常一樣早早就上了床。

寢室的氛圍有些尷尬。

空氣中仿佛飄著淡淡的香味,是那種寺廟焚香的味道,深邃沉穩的香火味,令人心安,平靜的感覺。

可是寢室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香火味?

喬晚非常簡樸,就連基礎的護膚品都是老國貨鬱美淨,是不可能有這種香水的。

我看了眼上鋪郭依一的鋪位,黑色的簾子將裏麵包了起來,令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的樣子。

她說過她生病了,不喜光。

安了窗簾也是為了我們更方便一些吧?

這香火味很有可能是她的了。

“微寧,你終於回來啦。”喬晚將書放在桌上,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喬晚站起來就將我拉進衛生間。

“怎麼了嗎?”我見喬晚一副急匆匆的樣子,有些疑惑。

“那個怪胎,”喬晚說著目光往室內瞥了眼,臉色一時黑一時白,“前天晚上,她大半夜不睡覺起來發瘋亂叫。”

喬晚說著指了指牆角的掃把,“諾,她還把這個給砸壞了。”

“她怕是夢遊了吧?”我看向爛成一堆的掃把。

“不可能,夢遊一次還好說,連續兩天晚上她都起來亂嚎亂砸東西。”喬晚說著臉色就氣得通紅,她又指了指陽台的鏡子,指了指宿舍內的玻璃窗,還有我放在書桌上碎成一片的杯子,“她還把那窗子給砸碎了?我們難道要跟著她一起賠嗎?”

我這才看見門口的玻璃窗也碎了個大洞,上麵還沾著些早就幹涸的血跡,冷風順著玻璃洞飄進來。

原來她們這才開的空調啊,寢室漏了這麼大個洞,不冷才怪。

“大半夜鬧出這麼大動靜,還把其他同學給吵醒了,宿管阿姨說,再有下次就記過了!”喬晚越是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幾下,似乎想要開口罵幾句,但從小的教導使她也罵不出什麼太髒的話。

“她不是病了嗎?”我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想起郭依一說她病了,便也沒在多想,“那個玻璃窗報修要多少錢啊?”

喬晚似是沒想到我會幫著郭依一說話,深深歎了口氣,“一百三,微寧,又不是你砸壞的,要報修也是她去。”

“我沒說我要報修,我就問問。”問了問心中好歹有個底。

“那就好,我們加個好友吧,”喬晚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掃一掃,“今晚她還夢遊我就錄下來。”

我加了她好友,收拾了下課桌上的殘渣,洗漱完上床。

我穿的都是長袖長褲,並不想在太多人麵前暴露的蛇鱗。

一是我不想再被別人看見人,二也是害怕嚇到她們。

喬晚自然是沒看見我的蛇鱗,但她看見了我頸脖間的那些紅紅的印子時,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