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開口說著什麼,隻是這時我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我皺眉看向他們兩人,他們還在說著什麼。
牧玄燁察覺到我的目光,回我一個意味分明的笑意,隻是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寧寧,想什麼呢?”奶奶的嗓音在聽覺中炸響。
我收回目光,心虛的看著奶奶,開口掩飾起來,“奶奶,婚約的事,你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從昨晚知道這個消息後,心中的疑惑就頗多。
奶奶放下碗筷,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眼神有些飄忽,像是陷入多年前的回憶,“你還未成年,說不得這些。”
可這跟成年不成年有什麼關係?
“但現在不一樣了,那一紙婚約也該履行。”奶奶說得有些慢,像是在感歎。
“奶奶,要是人家不願意,咱們也不能跟著貼上去。”跟傅星洲相處的日子也隻有那年春節的一個月,就算現在見麵,關係也會大不如前。
“你們見麵了再說吧。”奶奶垂下眸,又說句什麼我沒聽清了。
“老婆,我有事要先走一趟。”耳側傳來牧玄燁的低沉的嗓音。
我隨意地擺擺手,催促他趕快走。
牧玄燁倒也真沒停留,撫摸了下我的頭,身影就消失在身側。
我扭頭看去時,隻在空氣中捕捉到一絲淡淡地香氣。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我低頭刨了幾口飯,就幫著奶奶收拾碗筷,就我們兩個人吃飯,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奶奶在壩子裏曬著中草藥,之前我出了那檔子事,村子裏現在表麵不說什麼,但背地裏誰又知道呢?
以往村子裏人們看病都來找奶奶,那之後,就沒人再來我家看病。
眼見著我就要開學,雲大盡管是所公辦院校,但那幾千塊的學費對我們家來說還是有點壓力。
奶奶準備去城裏擺攤賣中藥,順便還能給人看看病,把把脈。
我心中有些不忍,幫奶奶將那些草藥擺開,“奶奶,我去城裏賣藥吧?”
我實在是不放心奶奶一個人去賣草藥,她一個自身都有老毛病的老人,萬一路途中出點什麼意外怎麼辦?
“寧寧,你不會賣藥,”奶奶仁慈地笑了,“奶奶很快就回來。”
“要去多久?”我著急詢問。
“這些中草藥啊,有專門的中藥館收購,我去市裏直接賣給他們就行。”奶奶視這些草藥如同寶貝,它們能夠養活我們兩人,“寧寧考上大學了,奶奶高興,多給寶貝孫女找點錢。”
我不禁眼眶濕潤,眼淚在眼底打轉,“奶奶,開學我就可以去做兼職,我和一起去市裏賣藥。”
本來這個兩個多月就準備去找個廠子打螺絲,結果還沒到家就遇見稀奇古怪的事,轉眼間,離開學就還有不到二十天。
奶奶辛辛苦苦地供我讀書這麼多年,靠著賣草藥給人看病生計,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這個大學我也一定會上定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上大學,奶奶為我感到高興。
“寧寧,你不會做生意,”奶奶見我眼底包著淚花,嗓音變得有些嚴厲起來,“哭什麼,你可是咱村第一個女大學生。”
奶奶抬起手背擦掉我臉頰的眼淚,“傻丫頭,別亂想,你要真想幫奶奶,就上山找點藥草吧。”
我聞言吸了吸喉頭,嗓音變得有些沙啞,“好。”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我背著背簍將奶奶送到鄉下站點,目送著客車駛遠,轉身朝玉蛇山對麵山頭走去。
此山名為低腰山,顧名思義,這座山又矮又小,位於玉蛇村的另外一邊。
此小山是各種中草藥瘋長的地方。
由於這幾年開發,野生草藥漸漸少起來,但還是比其他山頭要來得多,靠著中草藥過日子的人家都會選擇來這低腰山采藥。
小時候,每月總有那麼幾天,也是跟今天這樣天色朦朦朧朧,跟著奶奶上山采藥,隻是這是第一次我一個人上山來。
我沒學過中藥,但是多年來跟著奶奶晾曬草藥,也能識別出一些常見的草藥來。
我拿出獵魂刃,上次牧玄燁教過我將獵魂刃變大的技巧,現在砍掉阻礙人前進的雜草,還挺方便的。
一道小小的紅衣少年感應到我所做的事,從刀柄處飄出來,猩紅的身影如同楓葉般落在我手臂上,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被除掉的雜草。
“主人,你在幹什麼?”少年轉過頭看向我,白晳的臉色滿是疑惑,他跟惜靈一樣,都是精心雕刻的洋娃娃。
“斬草除根。”我揮著彎刀將雜草割了下來,扔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