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月光懶懶地灑在窗口，房間內隻能聽見兩人緩緩地心跳聲，一下，一下。
“你這輩子隻能被我跟著。”牧玄燁過了好久，才淡淡開口。
我頓了頓才睜開眼，轉了個身去背對著他，“如果我是妖，我一定會跟著你。”
我的意思昭然若揭，他會懂的。
牧玄燁不說話了，我再次閉上眼準備裝睡，等來了他這樣一句話。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背對著我。”
聽不出他什麼語氣什麼感情，但我猜他肯定不高興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外麵桌子放著幾個包子，牧玄燁師父和他師弟也不見人影。
那包子還是溫熱的，我順便吃了個，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還是不見他們人影，就進了書房，繼續去研究那幾本書。
院子裏突然傳來匆忙地腳步聲，透過窗子縫剛好看見牧玄燁的身影往裏走來。
他先是進了房間不見我人，又去了兔子窩，最後才來到書房。
他皺著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
我從書中抬起頭，發現他神色有些疲憊，身上也不知去哪裏刮了，下擺粘著些泥土。
昨晚的對話，讓我們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一時間誰也不想先開口。
我隨意的掃他一眼，就又把目光落在書上，可全然是沒了心思再去學習。
高大的身影坐在我麵前的椅子上，灼熱的目光投射過來，最終他遲遲開口，“學得怎麼樣？”
我仰頭看向他，神色自若，“挺好。”
牧玄燁目光複雜，似如鯁在喉，“你有沒有不懂的，你一直都沒有問我？”
“暫時還沒。”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讓我看得這幾本書，我覺得都很簡單，暫時還沒遇見什麼難得咒語，不懂的名詞，明明是第一次接觸，我卻像前世是個法術天才。
對了，前世！突然就能解釋為什麼能看起來這麼簡單了，又是因為前世“我”的功勞吧？
不然怎麼會看得懂呢？那就是了。
牧玄燁神色變了變，想要說什麼又憋了回去。
我早就沒了心思在去看書，牧玄燁又是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泛起癢癢，抬眸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牧玄燁接觸到我的目光，閃躲了下。
我狐疑地盯著他，總感覺他有事瞞著我。
他瞞著我什麼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還是不要多嘴比較好。
“你去哪兒？”見他遲遲不說話，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我打破這氣氛，換了個話題。
昨晚睡眠不太好，早上很早就醒了。
反正這個問題也挺想知道的。
“我有些事。”牧玄燁嗓音沙啞得厲害。
“哦。”我不再多問，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把目光落進書中。
牧玄燁坐在我身旁也看著古籍，隻不過沒一會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身側傳來均勻起伏的呼吸聲，我轉頭看向他，長發懶散地披在身後，鴉羽般長長的睫毛覆蓋起來，猩紅的薄唇微微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他這是做什麼美夢了？
我放下書籍，去了房間給他抱來一張薄被子，已經入秋有些天了，這深山裏午睡還是有點冷的。
我將被子搭在他身上，坐在他身側失神般看了他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