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轉身查看著，沒有看見人。
肩頭被人敲打下，神婆那張枯木般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她依舊是扇著她那把破破的蒲扇。
“跟我走吧，再不走沒時間了。”
“婆婆！”我麵露喜色，居然能在這裏看見她，“是奶奶叫你來找我？”
神婆僅剩的那隻眼，目光犀利，她看向閃著擠簇光線的天空，聲音催促道，“快跟我走，有事先回去再說。”
神婆帶著我在這座院子左拐右拐，來到一麵牆邊，她捏出一張黃色的符，嘴裏低聲念著咒文，快速甩在牆麵上，那堵牆應聲而塌。
牆麵塌了，我看見了外麵的世界，此時正豔陽高照。
我捂著口鼻跨了出去，身處一片山林。
我回頭看身後的建築，這不就是人人供奉的山神廟嘛！
我考試前段時間還來這裏求了願，心中一片涼然，所以說，裏麵那蛇咬就是山神了。
神婆拍了拍身上的牆灰，拿著扇子扇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小心？”神婆自顧自的往著山下走去，嘴裏叨叨著，“你奶奶違約，你日後要多加小心，路邊的東西不要撿，不認識的人不要打招呼更不要看，不要深陷夢境，遇到奇怪的事，能跑就跑遠點。”
“老婆子，保你一時還是可以的。”
神婆走在前麵，沒有一絲要等我意思，身上穿得破破爛爛，但步伐還算矯健。
又是違約！奶奶到底是做了什麼？
“婆婆，奶奶做了什麼？”奶奶不肯告訴，神婆肯定知道。
神婆聽見我的發問，停下腳步，回頭打量著我，有些驚訝，“老江還沒跟你說？？！”
我搖了搖頭，那天奶奶說了一些，但是我知道還有些沒有說完，她不願意說完我也沒追問。
神婆長歎了口氣，朝我招了招手，“過來丫頭。”
我走到她麵前，神婆拉住我的手腕，掀開衣袖眯著眼瞧著我的蛇鱗
“果然又長出來了。”神婆看了會，語氣有些憐憫，“很疼吧丫頭。”
“那年，你媽媽體弱，老江不知從哪求來一道偏方來安胎，你媽媽吃了蛇的五髒，不然以你媽媽的體質，你早就胎死腹中。”
聽到這裏時，我心頭有瞬間發顫。
“胎生母亡，雖說保住了胎兒，可蛇都是記仇的生物，它怨氣太重，你媽媽在生下你後承擔不住，就死了。”
“所以，我媽媽不是難產而死？”我的聲線有些顫抖。
神婆點了點頭，繼續談道，“你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不吃不喝，滿身子都是蛇鱗，那時我算你就活不過兩歲，可老江偏偏那天去求山神，跟他做了筆交易，你才會活到現在。”
聽到這裏，我大概明白那筆交易是什麼了。
那個約定就是將我送去給那個所謂的山神。
“交易就是你成年後必須供奉給山神，否則整個村子都會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