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晨兩點。

房間昏暗,我倚靠在床頭,睡夢中被痛醒,半闔下眉眼,額角不斷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我強忍著鑽心刺骨的疼痛,眼淚卻無法止住地流下來,垂在臉頰上形成一道道印記,我緊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響,扒拉開衣袖,手臂上觸目驚心。

身體皮膚下有黑色的東西往外蠕動著,似要擠破我的皮肉,占據我的身體。又像是被千萬隻螞蟻給鑽了進去,數百根針紮進我的皮膚。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回蕩著張家傳來的哀樂聲,所有的感官變得模糊起來,仿佛整個人都要飄離這個世界,連呼吸都無法正常維持……

“啊!”

一聲驚恐尖叫從隔壁傳來。

把我從昏沉中剝離出一絲清醒意識,新生的蛇鱗濺出新鮮的血液到地上。

一片兩片三片四片……

“來人啊!蛇!蛇!好多蛇!”

西姨崩潰地嘶聲呐喊,“月月!”

狗叫聲傳遍整個村子,一時間村子燈火通明,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傳來。

“拿雄黃酒!”

“快拿雄黃酒!!!”

“別出去!”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感覺到身體的空虛,此時疼痛已經完全占據了我的身體和大腦,毫無力氣站起來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很痛?”

身側陰惻惻傳來一個肅然而冷冽,令人心驚膽戰的聲音。

太痛了,甚至連偏頭看來人的力氣都沒有。

“你……是?”

我躺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著,虛弱的問。

“這麼快就忘了我?”

我這才掀起眼皮去看他,是上次在大巴車上遇見的那個人,一身黑色錦袍,容貌俊美,但他臉上神色淡漠,平添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冷硬。

“是你。”

是上次那個將狗妖一腳踩得稀巴爛的黑袍男人。

男人神色傲倨,眼神似盡是不屑,見我這副模樣卻是眉頭一皺,“你忍著點。”

他突然低頭輕輕吻在蛇鱗的新生處,冰涼的感覺直衝天靈蓋,延伸至全身,痛感也隨著被這股涼意壓下去。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我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中,新長出來的蛇鱗還很痛,流血處被碰到,痛得我齜牙咧嘴,低聲慘叫。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我被帶到了一座亭台樓閣前,進入了一間裝修的古色古香的房間。

“主人,這是?未來夫人?!?”從進門後,身後就跟來條白色的小蛇,頃刻間化為一個白衣小男童,他一路小跑跟在我們身後。

“出去!”

男人冷聲吩咐後,那白衣男童就化作一條白蛇就沒了蹤影。

進入這裏,就聞見一股奇特的異香,眼皮子沉重,世界就開始天昏地起來。

再次醒來時,我正躺在一張雕花大床上,看著天花板吊著的雕花大燈發呆後,我猛的驚醒坐了起來。

這是哪裏?我翻身下床,突然摸著身上的衣服不對,被換過!

“姑娘,你醒啦?”房間傳來小男孩的聲音。

我看了周圍一圈也沒見著人在哪。

“我在你腳下。”男孩忍不住輕笑一聲。

我低頭就看見一條白色小蛇變成了個俊美的白衣少年。

驚呆了老鐵,這是什麼表演!

他朝我很禮貌地笑了笑,卻笑不達眼,“主人外出未歸,姑娘有什麼需求盡管吩咐我。”

而我愣在當地,他是怎麼變人來著!?!

我不安地房間裏走來走去,我怎麼到這裏來的,這是哪裏?

昨天晚上村子裏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