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剛開始以為是感冒,在你奶奶那吃了半個月藥都不見好。張家兒子走後,她病得更重了,之前還可以喝點稀飯,現在連水都喝不進去!”

西姨越說越激動,隨著月月的病重,她整個人也瘦了一圈,“月月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辦……”

“西姨,你別傷心,會好的。”

我不怎麼會安慰人,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也隻能說這種話。

“帶月月去城醫院看看吧。”

“沒用的。”西姨揩了下眼睛,滿眼通紅,她拉開月月的衣袖,上麵赫然露著幾塊青色的鱗片。

“身長蛇鱗,非死即生!”西姨滿眼恐懼,“自從她病了後,身上就陸陸續續長了這些,可是我們家沒有得罪過蛇仙,為什麼要纏上月月啊!”

我認識那鱗片,跟我身上的差不多,隻不過我身上的是黑的,而她的是青色的。

隨著我越長越大,身上的蛇鱗也開始消失。

據說,隻有被蛇纏上的人,身上才會有蛇鱗,一旦染上就會被蛇鱗的生長折磨致死。

我雖然有蛇鱗,除了夢裏會有蛇纏著我,這十八年來我過得也還好,跟被折磨而死搭不上邊。

可是月月是怎麼回事呢?

“寧寧,你之前身上就有蛇鱗,你後來是怎麼解決的?”西姨看向我,就像看見了救星。

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消失的。

我把目光看向了奶奶,奶奶臉色凝重。

我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寧寧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隻要這東西消失了月月就會好起來?”

西姨無助的跌坐在地上,神色痛苦。

“被蛇纏上了,還想著活?”

一道蒼老而有力的嗓音打破了場麵。

鈴鐺哐當作響,老人手裏扇著把蒲扇,瘦削的臉,麵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僅有的一隻眼炯炯有神。

這便是我們村的神婆了,家裏的白事喜事都要找她算上一卦,我看見她來了,眸子閃過喜色。

“你怎麼來了?”奶奶警惕的看著神婆。

“我不來,眼睜睜看著又死個孩子死掉嗎?”神婆重重的扇了下扇子,眼神犀利的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著。

“轉眼間,你就長這麼大了,時間可真快啊。”

“婆婆,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直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神婆見我還在被蒙在鼓裏狀態,繼而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我奶奶,“老江,你還沒告訴她?十八年早就已經到了!”

說完神婆就抽出一張符貼在月月床頭,口裏嘰嘰咕咕念著咒文,拿著蒲扇在床邊扇了幾下。

“還可以在撐七日,若七日一過,必死無疑。”

她掀起月月的衣裳,肚子上麵也全是青色的蛇鱗。

西姨愣在原地。

我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

七日?七日內要是沒有辦法的話,月月就會死嗎?

張曉嵐和月月都是我玩得不錯的朋友,怎麼一時間發生這麼大變故?

神婆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奶奶到底瞞著我什麼?奶奶瞞我的事跟月月有關嗎?我的蛇鱗又是怎麼消失的?

我安慰會了西姨,也出了屋子。

奶奶走在我前麵杵著拐杖,步履蹣跚的走著,還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奶奶,你瞞了我什麼?”

從前沒有人提及我小時候的事,奶奶對之前的事也總是不願多說,我也就沒麼在意。

可當今天聽到神婆說的話,奶奶又從來沒跟我說過之前的事。

我大幾步跟了上去,擋住奶奶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