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監獄,今天大門外停放著一輛價值上千萬的勞斯萊斯,西裝筆挺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從那上麵下來,然後被人領進了一處見麵室。
不大一會兒,陸雲錫帶著手銬腳鐐,被獄警帶著出現在會麵室鐵欄杆的另一端。
“說吧!你讓鄭警官帶話說要見我,想說什麼?”
夏之曜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先開了口。
陸雲錫看著夏之曜。
“小曜,我就是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這段時間你已經知道了我可能會對你下手,甚至還跟警察聯手,想要抓我一個現行。以你的性子,你不應該會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兒,突然跑去節目裏對著夏眠大獻殷勤啊!“
他眼神幽深起來,語氣中也帶了探究。
“除非,你早就料準了我會對夏眠動手?!可是為什麼?你如果擔心她,不是因為把她藏的深一點,半點都不讓我察覺到她對你有多麼重要嗎?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女人的生死,你又何必一副豁出命去也要救她的樣子?我實在是想不通。”
夏之曜聽陸雲錫這麼問,靜靜看了對方幾分鍾,忽然輕笑一聲莞爾道:
“表叔,你自以為自己真的很了解我嗎?”
他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著兩人麵前鐵製的桌麵,慢悠悠道: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目的。”
這句話剛說完,夏之曜話鋒一轉忽然道:
“表叔你知道嗎?我出院的時候對夏夏求婚了,她答應了。我們準備三個月後就結婚。”
看著夏之曜若有所指的語氣,陸雲錫恍然大悟。
”你這樣做是為了夏眠?不是為了保護她,隻是你的苦肉計?既引出了我,洗幹淨自己身上所有的嫌疑,還能做一出苦肉計,騙夏眠那個小丫頭對你再次心軟?你這是一箭三雕啊你!“
夏之曜不置可否的彈了一下袖子,再也不回答陸雲錫的什麼問題,施施然起身離開了監獄。
是,我就是用了苦肉計又怎樣?
走出監獄大門,夏之曜抬頭看著天上一碧如洗的天空,一邊走一邊想著。
夏眠明明心裏還有他!自己也都做好了萬全的計劃,把每個人的性子都算的真真的,這次的事件裏夏夏不會真遇到什麼危險。就算是有什麼,他也會倒在她的前麵。
不管怎麼說,現在是他賭贏了不是嗎?
……
後來的後來,夏眠跟夏之曜生活了一輩子。
夏眠有天忽然問夏之曜。
“之曜,你還記得陸雲錫那個人嗎?”
夏之曜一愣,眼角已然爬上細紋的男人,有些忐忑的問躺在自己身邊已經過了一輩子的老婆。
“怎麼了?忽然問起那個家夥做什麼?”
夏眠閉了閉眼。
“我曾經收到過一封信,是那個人從監獄裏寫的。”
夏之曜心裏一咯噔,瞬間有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什麼信?他給你寫信幹什麼?”
卻不想,夏眠忽然轉身抱住了身邊明顯開始心虛的男人。
“你別緊張,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當時我既然沒有計較,當然現在也不會計較。隻是都過了這麼多年,兩個孩子也都已經長大了,我想問問你,也從你的嘴裏聽一句實話,那封信裏寫的東西都是真的嗎?”
夏之曜聽見夏眠這麼說,忽然就想到十幾年前,是有一次,夏眠忽然招呼不打一個,自己跑去國外呆過一個月。
他當時還以為夏眠是因為自己太忙了,忽略她生氣才會這麼做。後來夏眠沒再提,那事兒也就過去了。
卻不想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夏之曜的沉默不語一下子讓夏眠明白了什麼。
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放開抱住男人的手。
“算了,要是不原諒你,當年我就直接走的遠遠的了。”
是啊!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夏之曜對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夏眠心裏還是清楚地。至於當年的事情,能怎麼辦呢?這個男人生來就不正常,他是感受不到大部分正常情緒,也理解不了那些所謂的感情的。
他隻會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去不擇手段。
最後,夏眠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追問了一句。
“如果當年陸雲錫的事兒,你判斷出現失誤了呢?你就不怕他真的殺掉我?”
夏之曜良久低語。
“那就讓我殺了他以後,跟你一起走。夏夏,如果實在無法挽回你,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夏眠恨恨的一口咬在夏之曜的肩上。
“那我呢?你就不問問我想不想陪你一起死?”
夏之曜的回答隻是更緊的抱住了夏眠。
最後,夏眠隻能無奈了閉上了眼。
算了,能怎麼辦呢?誰讓自己不長眼,被這家夥的外表騙了,怎麼就招惹上了他呢!
不管怎麼說,這輩子跟夏之曜一起走過,她也不曾後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