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能把一切看淡,總是能笑顏如花,也總是能把最在乎的人放在第一位。
我和靜玲隨便進了一家餐廳,點了店家的招牌。一到小菜就犯難,但她從不詢問我,因為我們的口味愛好總是那麼相似。她就像我的影子一樣,一個眼神,一個想法,總能輕易的猜到。
人生總是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但誰又會成為那個跟自己形影不離的影子。
鍋底小菜上的很快,我們開了兩瓶啤酒,一邊吃,一邊談著曾經的過往。
她是家裏唯一的一個孩子,所以父母相對比較疼愛。可能就是因為有家裏人的疼愛,她才會那樣無憂無慮吧。
她年紀很小,剛滿19歲就出來工作了。問她為什麼輟學,她說起了上學時候的事:
我總是很想問,年紀小的孩子就沒有喜歡和愛這一說法嗎?大概連我自己都不知那是不是喜歡亦或者愛,可我追隨了他整整五年。我們一起上課,下課,放學,回家,可他的關注點從來不在我身上。後來上初中之後,我們又被分到了同一所中學,真好,他還在我身邊。我跟我最好的朋友葉子分享,我偷偷喜歡他的事情,葉子讓我跟他表白。第二天我就寫了情書,放到了他抽屜裏,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放學之後,我跟他坐上了同一班公交,人很多,我被人群擠到他的身旁,他正低頭玩著手機,頁麵是他跟葉子的聊天記錄,葉子回複到:那個誰不是寫情書給你了嗎?你不打算看看?
可他的回複是: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你。葉子的回複是一個親親的表情。
雖然我隻是不小心看到一眼,可那一眼就像燒紅的鐵烙印到了我的心髒上,摸之不去。我把葉子視為己出,她卻視我為笑話。
在那之後,我不再同葉子說話,也有意遠離那個男孩。可葉子就像沒了玩偶的孩子,開始胡攪蠻纏。她向身邊的同學大肆宣揚我表白失敗,不斷的編織造謠。那段時間,我像個過街老鼠。課堂上的小紙條,課間的竊竊私語,以及放學後家長的指指點點,都在透露著我是一個壞孩子的信息。越演越烈,開始有人把寫滿汙言穢語的紙條塞到我的書包裏,把我的桌椅挪到垃圾桶旁,在我的校服外套上亂畫,在我的書本裏吐口水。放學後,葉子找到我,她和幾個我不認識的同學把我堵到了一條巷子裏,她開始對我惡語相向,見我不還嘴,又開始扯我身上的衣服,和她一起的另一個女生使勁的揪著我的頭發,她們翻開我的書包,將我的課本撕壞,把我的文具弄壞,拿走了我的零花錢。我任由他們打罵,沒有還手……回到家,我慶幸父母都不在,這樣我就不用找借口跟他們解釋了。徑直走向屬於我的小房間,關上門脫去滿是泥濘的衣服,快速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到床上,鑽進被子裏。那天我哭了好久,一直哭到不知不覺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