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楊珖隻覺得天都要塌了，眼神中滿是不能接受，他忍不住跌倒在地，神情中滿是疲憊，他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完全讓他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丞相，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竟然能夠讓我聽到那個聲音，一定是發生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可否告訴我，嫚兒是我的女兒，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救她。”
他不是一般的著急，似乎沒怎麼注意到婧婧和婷婷的事情，對於她們兩個差點被害得事情，他剛開始隻是很氣，到現在卻沒有一點的感覺了。
沉蕪看著他的神情，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片刻後出聲：“你的女兒之前想要害我，也是在那一次之後才能聽到他們兩個的聲音，楊將軍，如果我所料無錯，隻有楊嫚嫚才是你的親女兒吧，其他的都是你的戰友所留下的孩子，你的親生孩子隻有兩個，你對他們的態度，實在是有些不太一樣。”
表麵上看起來，對幾個孩子都一樣，可實際上在真正的情況來看，根本就不是這樣。
哪怕在楊嫚嫚的前世做出了那些事情，楊珖也是在維護她，所做的一切都在為楊嫚嫚考慮，再加上這楊府上下所有人的親緣線，隻有楊珖楊嫚嫚還有一根遠在邊疆的一位公子連在一起，其他人都沒有，他們的親緣線形單影隻，代表著最為親近的親人已經消失，唯獨隻剩下一人。
見一切被說破楊珖也隻能無聲點頭：“不錯，隻有嫚兒和仁兒才是我的孩子，其他的都是那些戰友的後代，他們的父親為國捐軀，母親有些在當初難產離世，有些聽聞噩耗悲痛欲絕離世，我就將這些孩子留在府中。”
楊仁是楊家長子，是如今戍守邊關的一位將才，楊家的幾個孩子，按照仁智禮義信來排序。
“楊將軍，好自為之，這件事情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京中有無數貴女死亡，這與二女公子脫不了幹係，是選擇讓她自己去認罪服法，還是繼續放任下去，一切都隻在你一念之間，但她很快就會對婧婧和婷婷下手，必須快點下決心。”
讓一個父親做出選擇很困難，尤其是在要她去送死的情況下，可倘若就因這樣，便讓一個害了那麼多人的家夥逃脫，那才是天理不仁。
一個已經遲來的正義，那還算是正義麼？於那群莫名其妙就失去性命的女子而言，楊珖的遲疑才是最大的諷刺。
沉蕪轉身離開，戳破這一切本就是讓楊將軍做出正確的選擇，他一生馳騁沙場為國效忠，倘若此事爆發讓他名聲盡毀，那麼這位大將軍晚節不保被人唾棄，過去幾十年的為國為民仿佛都成了笑話，這樣的事一旦發生會讓不少老臣寒心，且一碼事歸一碼事。
她給楊珖一天時間，如果做出來該做的事情，那自然是極好的。
算起來，科舉也即將要結束，楊家兩位姑娘出來，會算賬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