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見狀跑過來看了看驢,大聲地說:“哎呀,你一巴掌把我的驢給拍死了。”
我一聽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對車上的馬學病喊:“快發動車。”
坐在車上,我看著大伯在後麵衝著車喊,具體喊的什麼我也沒聽見。
餘小煙也在對我說:“你真把驢給拍死了。”
我說:“肯定不是我的問題,我就那麼輕輕一拍驢就倒地不起了。”
“難不成驢是被你嚇死的?”馬學病開著車哈哈笑了起來。
“肯定是誤會,”我說,“那驢裝死。”
我從車廂往後看,隱約看到驢倒在地上還沒起來。
坐在車上我又想起了那頭小驢,我覺得它一定是和我開一個善意的玩笑。如果驢這麼容易就被拍死的話,那它就枉為驢了,應該是隻蒼蠅、螞蟻才對。人們都說狗是通人性的,其實世界上除了狗之外,通人性的動物有很多,想必我今天看到的驢就是其中之一。這個玩笑美中不足的地方在於,對老伯來說是很不公平的。本來他大早晨在山路上趕驢是件很愜意的事情,偏偏碰到我們幾個。驢拉車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讓驢拉麵包車還是頭一回。但反過來一想,既然老伯同意讓驢拉車,我們也為此付錢了,整件事都是合理的。如果非要找出不合理的地方,那我認為隻有兩個方麵。第一,老伯不應該收我們的錢,他應該學習雷鋒助人為樂的。收了我們的錢,他就有趁火打劫火上澆油的意思。第二,老伯雖然同意了讓驢拉車,但他沒有征求驢的意見。我想就是因為這樣驢才慪主人的氣,和我開了這樣的玩笑。
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順著狹窄的路飛快地下山。這裏的路況比之前好了很多,我們完全就像是在塑料軌道上的玻璃球,暢通無阻。路的兩邊是茂盛的鬆樹柏樹,生長在懸崖峭壁上,一片一片,組成了盛大的綠色。我們的心情開始好轉起來。
為了不再迷路,我們決定走濟青高速公路。雖然要繳納過路費,但總比再出什麼狀況強,而且一切順利的話三四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青島了。
在高速公路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一切都那麼永不停息,除了偶爾有該死的大卡車呼嘯而過發出轟鳴的聲音,其餘都很讓人舒服。經過一個高架橋的時候,餘小煙驚訝地拉著我說:“快看呀,快看外麵。”
我從車窗看到橋的下麵是一片寬廣的湖麵,清水蕩漾。
餘小煙感歎道:“真大呀。”
馬學病不屑地說:“這有什麼好看的,下午我們就能看到大海了。”
李汝南比畫著手勢念道:“大海呀,我的故鄉。”
下了高架橋我們就在一個收費站路口被人攔截了下來,有兩個穿製服的中年男子一胖一瘦示意我們把車停在路邊。在車上我問馬學病:“出什麼事情了?”
馬學病迷惑地說:“我也不知道呀。”
馬學病打開車窗問中年男子:“怎麼了?”
胖子二話不說把車鑰匙拔下來拿在手中說:“下車再說。”
我們四個人下了車。胖子問馬學病:“你是司機?”
馬學病點頭說:“是呀。”
“把你的駕照拿出來。”
馬學病從車上找出駕照來。
胖子看了駕照又問:“你們去青島做什麼?”
“旅遊。”
“哦。”胖子笑著說,“那這麼說你們就是外地人啦。”
馬學病拿出煙遞給胖子和瘦子,胖子說他不抽煙,瘦子點上了煙。
緊接著瘦子拿出一瓶水遞給馬學病。
馬學病說:“我不渴。”
胖子在一邊嚴肅地說:“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馬學病接過瓶子喝了一口,感覺那水的味道很怪。很快瘦子從身後拿出一個儀器對準馬學病說:“張開嘴,呼氣。”馬學病張開嘴呼了一口氣。
瘦子拿著儀器看了看說:“酒精超標,你醉酒駕駛。”
胖子看著馬學病說:“你不知道喝酒不能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