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錦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錦貓,你竟然還活著?”
樊錦繡笑了。
“你活著,我怎麼能安心去死呢?”
短短幾句話,已經確認了清姐老鷹的身份。
宋益民回頭,對著審訊室的玻璃幕牆比了個大拇指。
季輕然笑了一下,對文正南道:“爸,我希望能按照之前說好的要求,師父她是戴罪立功,盡量減輕對她的刑罰。”
文正南頷首。
“放心,我會想辦法。”
解放前,樊錦繡和梅雪清都是敵黨高級骨幹,潛伏在吉山省執行任務。
敵軍節節敗退。
眼看著大勢已去,梅雪清就起了心思。
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並不多。
隻要把這些人除掉,她再弄個火災放具身形差不多的屍體,就能金蟬脫殼,從此擺脫過去的身份。
樊錦繡,代號錦貓。
正是知情人之一。
梅雪清設計讓樊錦繡去執行任務,半路突襲,導致她跌下山崖。
但天意弄人,樊錦繡並沒有摔死。
她醒過來後,立刻反擊。
她知道梅雪清為了隱藏身份早已結婚,而且剛生產完沒多久。
也許正是這個孩子,才讓梅雪清另起了心思。
樊錦繡出於報複心理,帶走了梅雪清出生幾月的女兒,把她送到了一戶農家。
梅雪清早就設計好如何脫身,但當時鬥爭形勢激烈,哪怕女兒失蹤,她也沒有時間去找。
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後,她救了喬甄,還舍了一隻腳成了跛子。
這也成功騙取了文正南和喬甄的信任。
沒多久,梅雪清跟著二人回到了京市,成了文家的一員。
文正南和喬甄也在那時的鬥爭中丟了女兒,他們對梅雪清沒有防備,被她知曉他們丟失的女兒腰間有一個胎記。
梅雪清利用以前的情報網絡,聯係周遭潛伏人員,讓他們幫忙尋找孩子。
確認找到文久芯之後,她讓他們偽造了腰間的胎記。
文久芯就這樣被認回了文家。
“那玉墜呢?”
文久銳不解地道:“媽媽不是說,姐姐身上應該有外祖母家傳的玉墜嗎?”
文正南笑了。
“臭小子不解人間疾苦,真該讓你下鄉好好鍛煉一下。”
文久銳被教訓的莫名其妙。
還是文久釗給了他答案。
“那時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外祖母的玉墜一看就很值錢,撿到孩子的人,難免會動心思。”
“他們如果把玉墜拿去換錢,也可以理解。”
文久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所以,哪怕沒有玉墜,你們也沒有懷疑?”
喬甄點了點頭。
文久銳的眼珠轉了轉,又拍手笑道:“我第一次見我大姐,我就知道,我跟著她混肯定沒錯。”
“事實證明,我大姐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而且是我親姐!”
“哇哈哈,我簡直太聰明了!”
文久釗瞥了他一眼,不經意地道:“你和小然什麼時候碰到的?”
“嗐,不就是我和人賭錢的時候嘛!”
文久銳得意忘形,喜提一頓竹筍炒肉。
……
時間如流水,逝者如斯夫。
轉眼間,季輕然已經在讀大四。
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在全國範圍內廣泛推廣,包產到田包產到戶,農村大集體時代一去不複返。
知青們也紛紛回城。
扈山屯的下鄉青年在德興樓共聚一堂,除了史婉兒。
季輕然也來了,她是被柳燕回叫來的。
她們兩個一直在京市,聯係頗多,比其他人還熟稔些。
吃喝寒暄半天後,章嘉怡猶豫地開了口。
“燕回,你知道史婉兒和沈青陽的婚約解除了嗎?”
沈青陽,雜誌封麵的天才醫生,之前和季輕然一起上了頭條。
那條新聞其實是采訪醫科大的,他們兩個被作為典型大肆宣傳了一番。
章嘉怡和秦綿綿都在省城讀大學,對延林的信息十分了解,沈家的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
柳燕回默了半晌,才道:“史婉兒和我沒有關係,她的事,我不想知道。”
“如果說之前我隻是有些怨恨,現在……我是很討厭她。”
章嘉怡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