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幕(1 / 3)

烈日炎炎似火燒,荒郊野外,沙土飛揚,帶著漫天的沙土,幾輛馬車疾馳而來。

這是蕭寅清的第一次遠行,沒想到就遇到意外,自己隻想進京科考,取得功名,護佑家人一生平安。

可天不遂人願,莫名地京郊遇上一路山賊,費勁巴力地想置他們一行於死地,就在絕境之中,終於意外逢生。

車隊中,為首車廂裏,一老兩少。老人精瘦壯碩,赤裸上身,臂膀胸膛,皆是繃帶纏繞,殷紅的鮮血汩汩滲出。

老人身旁跪立一位白衣少女,放下藥箱,撩過額前碎發,才得見那娟妍容貌,宛如芳春美景,鮮翠之致,纖細的腰身,形如柳絲,似能隨風飄拂天,加上緊張不已的神情,此時顯得格外惹人憐愛。

蕭寅清背對二人,立於廂內,此刻卻是死死盯著掛著地一張地圖,眼睛不斷地掃過地圖的每一寸角落,似在尋找些什麼。

少女額頭細汗淋淋,顫抖的小手上動作不斷,車廂顛簸,卻也在頃刻之間拆解換藥,而後卻是瞬間完成全部動作,輕輕地長呼一口氣,卷起袖口一角輕拭額頭細汗,對著老人輕輕叫道,“羅叔你……羅叔?”

那位被喚作羅叔的老人不知何時起便一聲不吭,牙關緊咬,滿頭大汗如豆,眼裏卻目光如炬,靜靜看著窗外飛快逝去景色,默不作聲。

一聲聲被車輪碾壓崩裂地細小石頭的脆響才將老人拉回現實,看著麵前緊張的小姑娘那亮如黑漆的大眼睛,擠出一絲溫柔笑容,笑道,“霜兒手藝真不錯,這麼快就替我這老爺子換好了藥。”

少女名為陸文霜,聽到羅叔毫不吝嗇的讚美,究竟是姑娘心性,暫時忘記身處的困境,垂眸低頭,靦腆一笑,眼睛卻又暗暗瞄向蕭寅清。

一身白衣,皮膚雪白,優雅身姿在少女眼裏越發挺拔,雲繡白衫更添些許貴氣,腰間墨黑翡翠勾環玉,衣衫輕盈,落英繽紛。

而那羅叔,見少女甜甜的笑容,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的舒服,隨後傷口拉扯帶來的鑽心刺痛,還是止不住地叫出了聲,“斯~啊~”

“啊!羅叔,別動。”一聲驚呼,陸文霜回過神來,看到不知為何,剛剛上藥換好的繃帶,鮮血又隱隱滲出,急忙又從藥箱中拿出一條繃帶,緊緊地纏上一圈又一圈,過了好一會兒鮮血才止住不再流淌。

“阿霜,羅叔他……”不知何時轉身的蕭寅清俯身輕聲問道。

羅叔急忙起身,連忙說道,“蕭少爺,我這把老骨頭沒事兒,不礙事的……”

羅濱是金陵人士,據他自己所說早些年受過蕭家恩惠,家破人亡後,羅濱是第一個帶人找到自己和文霜,也讓兄妹倆少了些流亡之苦,哪怕是在林家也不放心地一直跟在身邊,說是主仆之稱,倆人卻和爺孫無異。

陸文霜打斷羅叔,低頭顫顫地說道“昨晚縫的針線基本崩開了,現在隻能勉強止血,如果,如果……”而後無力地撐地哭泣起來。

蕭寅清擺了擺手,攙扶羅叔坐了下去,其實看著羅叔還在隱隱滲血的繃帶,不用說便已明白了大概。

看向藥箱,空了許多,看來藥也基本用光了,半跪下身,輕輕將輕顫的陸文霜攬入懷中,開口撫慰道,“我知道了,別擔心了,羅叔一定沒事的……”

“蕭少爺……”羅濱也是一臉愧疚,一時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此刻受此重傷,一身力氣無處可使,到是成了兩人的累贅,心裏也是無限的自責。

“這些匪徒來的蹊蹺,即便距離百裏,卻也是臨靠京城……”蕭寅清眉頭微皺,陷入沉思,“可……為什麼如此囂張呢?”

“蕭少爺,我們離京隻有一百多裏嗎?”看著沉思良久的蕭寅清,羅濱對著小丫頭補充解釋道,“下人稟報過,黎明時分看到過界碑,應該是已經不足百裏了”

陸文霜嗯了一聲,從蕭寅清懷裏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蕭寅清眉清目秀的臉龐,呼吸稍滯,而後垂眸輕聲輕語道,“少爺,我們還能平安進城嗎?”

蕭寅清回頭看了一眼牆上地圖,神色冰冷,隨後輕撫懷中佳人如瀑秀發。落荒途中,少女發髻不知何時散落,蓬頭散發,儀容不整,平日裏的嬌滴滴,笑盈盈小丫頭今日也沒了往日的半分神采。

想到這裏,蕭寅清心中莫名一疼,眼裏滿是憐惜,從懷裏取出一精巧精致的玉質小梳,玲瓏剔透,質感溫潤,通透似冰,為她輕輕梳理起來,溫聲道,“我們離了官道,那群土匪不花下一番功夫,一時半會也很難找到。”

“真……的嗎?”

蕭寅清微愣,又不知道該如何答複,心裏也不想騙她,沒有回應,隻得將注意放在那烏黑亮麗的頭發上。

陸文霜本還有些懷疑,發覺蕭寅清在幫自己梳理頭發,不由間喜上心頭,小嘴微揚,一雙杏眼閃著亮光,一想到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啊”的一聲輕聲嬌呼,隨後一羞,嬌俏甜美的小臉上蕩起淡淡紅暈,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發絲柔順似水,輕輕撫去,蕭寅清擾亂的心緒也平了幾分,開口道,“別動,頭發亂了。”

“哦~”陸文霜應嬌滴滴回答了聲,輕輕趴在了蕭寅清的肩膀上,手不自覺地繞上男子腰間,微微一笑,臉上滿是依戀,任他對青絲如何處理。

少女紅暈帶笑,眉目含情,少年秀氣溫潤,安靜清冷,兩人此刻在外人看來親昵無間行為,可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少了幾分本該如此的曖昧,看得羅濱有些莫名,三人間隙,氣氛也頓時有些微妙起來,也隻有背對二人的陸文霜沒有察覺。

“嗬嗬,玉梳梳頭?”看著眼前一幕,看著精致玲瓏的梳子,羅濱似有所思地笑了笑,他在身為杭州首富林家做事多年,一眼便看出了這梳子的不凡,玉質細膩,透如薄冰,貼身攜帶卻又一路顛簸不破,怕是意義非凡。

“霜兒,蕭少爺可真疼你!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