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薨了!”隨著太監尖厲的聲音,清風和明月的心頓時沉入穀底,二人皆跪地痛哭:“娘娘!娘娘……”
隨後宮中的喪鍾響亮地敲了三下,哀傷悠長的聲音響徹皇宮大內,流雲殿中聽到這聲音的陸淮之慌張的抬頭問一旁的福公公:“怎麼回事?”
能敲響宮中喪鍾的除了他這個皇上,就隻有太後和皇後,而太後已仙逝多年,沒等福公公回答,他就放下奏折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恰巧碰到了前來稟報的明月,她此時眼睛紅紅的,明顯有哭過的痕跡,見到陸淮之後連忙跪下行禮:“奴婢參見……”
沒等明月行完禮,就被陸淮之打斷:“免禮,說!”
黎清歌的魂魄飄在空中淡漠地看著華清宮內的眾人忙成一團,有幫她擦身體的,有換衣服整理儀容的,還有掛白幡,貼“冥”字的,但沒幾個真心傷心的。
她死了,死在了嫁給陸淮之的第5年,說來也可笑,她堂堂大盛朝皇後,最後竟然是將自己活活累死的,哦不,那是留給世人的假象罷了。
這時,她的腦海中閃過過往種種,從蹣跚學步到及笄之禮,最後嫁做人婦,她親眼目睹了自己的這一生,看著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如何變成母儀天下的皇後,看著她為了鞏固陸淮之的皇位而耍盡心機,最後落得個這般下場,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嘲:“嗬,黎清歌,你究竟…圖什麼呀?”
圖他因為你的家室不會對她的皇位造成威脅才娶你,還是圖他讓你獨守空房卻陪著他最愛的貴妃日日笙歌,圖他為了防止外戚專政,母憑子貴,日日留宿別處。
嫁給陸淮之之後,她始終謹記父親的話,一言一行皆注重皇後的禮儀規範,步步小心謹慎,認真輔佐他坐穩皇位,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她不傻,她如何不知這樣日夜勞苦可能會勞累而死啊?
想到這兒,黎清歌釋然一笑,笑得傾國傾城,端莊大氣,這也是她嫁人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陛下駕到!”
黎清歌循聲望去,就看見匆忙趕來的陸淮之和在後麵追的福公公。
原來他也會為她著急嗎?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陸淮之在她麵前永遠是從容淡定的,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替他鞏固皇位滿腹心機的女子罷了。
陸淮之看著華清宮滿殿白幡,還有那正中的“奠”字刺得他的眼生疼,他猛地衝進殿中,嘴裏不停地喊著:“黎清歌,你不要耍花樣,你給我出來!”
他的心口處傳來陣陣絞痛,沒有來的覺得煩躁,在看見乖乖躺在床上,姣好麵容依舊卻毫無生機的女子時他的腿不由自主得軟了下來,若不是身後的福公公扶住他恐怕早已癱軟在地了。
“陛下小心。”
福公公不明白,平日裏皇上對皇後娘娘不冷不淡,眾人都認為皇上對她是沒有感情的,但如今看來……
黎清歌跟著陸淮之飄進殿內,目睹了全過程,卻沒有什麼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