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他親手裂成兩半的心髒。

每一半都用來愛牧白。

可是現在,牧白卻拋棄他了。

他都沒敢“懷疑”牧白半分,換回來的,卻是再一次的無情拋棄!

原來,就像母親當年說的那樣,他生下來就是一種罪孽,人不人,神不神的雜|種,還是沒爹要的野狗。

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奉微不是真心疼愛他的,隻是把他當替身而已。

雲千羽也不是真心愛他的,大家愛的,都隻是仙風道骨,霽風朗月的奚華真君,根本不是他。

他甚至不是真正的“蒼玄風”。

而他的真名,原本應該叫慕離。

母親說,既然慕容家容不下他,索性,就不要容了。

所以,他真正的身份,是那個被親爹拋棄,被親母嫌棄,活在慘痛陰暗痛年裏,像野草一樣苦苦掙紮,依舊不能見天日的——慕離。

原本,奚華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愛,能夠忘記從前種種了。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還是忘不了。

就隻是因為——連牧白都不愛他——或者說,不能全心全意地愛他。

奚華突然仰天長嘯,笑得淚光閃爍,末了,他緩緩站了起來,詭笑著看著麵前“珠聯璧合”的兩個人,一字一頓地說:“都得死,你和他,都得死!”

牧白臉色慘白,雙腿直打哆嗦,被林素秋緊緊護在了身後。

林素秋沉聲道:“那就恕徒兒無禮了!”他攥緊劍柄,側眸同牧白道,“你我生不能同時,那死也要同日。”

牧白:“……”

萬幸,玄龍和小師叔,就在此刻醒來了,幾乎是同一時間,奉微等人也到場了。

林滄浪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血泊裏的長憶,立馬撲了過去,將人抱在懷裏,一探鼻息,已經斷氣了,而長憶的胸口,正直直紮著一柄軟劍——這是蒼玄風的法器。

“長憶,我的兒啊!”林滄浪勃然大怒,瞬間起身質問,“奚華!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餘光一瞥,竟瞧見了衣衫不整,正藏在林素秋身後,麵色慘白的牧白。

他先是一愣,隨即更加暴怒:“你這是怎麽搞的?弄成這副狼狽樣子?!”

“與你無關。”林素秋脫下外裳,披在了牧白身上,而後拉著他的手腕,走到了奉微麵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拱手道,“雖然現在不合時宜,但弟子既然奪冠了,就請師伯準許,讓弟子和牧師弟結為道侶!”

奉微十分詫異。

林滄浪咬牙切齒道:“我兒慘死,而你就在現場!此刻提這種請求,你既知不合時宜?竟還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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