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就奚華那張活像被人欠了他錢一樣的臭臉,不看也罷!

牧白吸了吸鼻子,兩手揪住“師尊”的衣袍,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師尊的衣袍,突然變|硬|了許多,抓在手裏,居然有些鋒利,再仔細摸摸,好像是套輕甲。

更關鍵的是,夜色雖沉,但他明明就能看清楚燕郎亭的八塊腹肌,居然會看不清楚“師尊”的臉?

就算,他此前才順著斜坡滾下來,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頭腦不是很清醒,視線也搖晃模糊。

但還不至於,連師尊衣服的顏色,都分不清。

牧白艱難地看著手裏揪住的黑色衣袍,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順著衣袍抬頭緩緩望去,正好對上了一雙,宛如一潭死水般的雙眸,波瀾不驚的,一點情緒都沒有!

來人麵上還戴著副麵具,上麵詭異的符文,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在夜色中蜿蜒流動。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憑著流暢的下頜線,以及臉型輪廓,還有白生生的皮膚。

可以推斷出,此人必定生得俊美非凡,而且,一定還很年輕。

即便,此人高束起的馬尾,發白如雪。

牧白的爪子,哆嗦著鬆開了對方的衣袍,才剛要逃開,眼前一晃,脖子上就橫過來一把燕尾彎刀。

雪亮的刀鋒貼著他的皮膚,吻上了他的喉嚨。

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割開他的血管,要了他的命!

“兄尊,不要!”燕郎亭大驚失色,臉上的神情,也驚恐到了極致,咬牙切齒地道,“是郎亭錯了,不關阿白的事!郎亭從今往後,一定事事聽從兄尊吩咐,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一邊說,一邊膝行著,往二人的方向行去,完全沒有任何尊嚴一樣,似乎渾然不顧,自己是魔界堂堂小魔君。

雙眸赤紅,緊緊盯著橫在牧白脖頸上的那把燕尾彎刀,好似要活活把這把刀銼成齏粉。

“兄尊,刀劍無眼,莫傷了阿白,萬事好商量……”

“對了,兄尊,那個私逃出界的賤人,以及她腹中的孽種,已經處置了,還有檀奴……郎亭已經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價,也會將他生擒住,交給兄尊處置。”

燕郎亭邊說,邊往二人麵前靠近,因為牙齒咬得過於用力,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居然還能笑著說話,露出的牙齒鋒利至極,白森森的,好像茹毛飲血的野獸。

“兄尊若還是覺得不滿,那麽,郎亭願受家法處置,隻求兄尊高抬貴手,不要傷了你弟弟的心頭肉!”

要是換作平時,燕郎亭把牧白稱呼成“心頭肉”,牧白肯定要沒好氣地邊翻白眼,邊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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