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既然師尊中毒太深,眼看著還有點失心瘋了,再耽擱下去,可不得了。

他必須得趕緊找大師兄他們過來,死道友不死貧道,一起把師尊控製住,強行拔毒才行!

都這種時候了,牧白也顧不得旁的,撒腿就跑,在夜色中玩命一樣地狂奔。

夜色漆黑,寒風瑟瑟,他腳下踩著遍地的爛骨爛肉,時不時會絆他一下。

一路跑,一路踉蹌。

寒風吹在臉上,好像有鋒利的薄刃,在淺割他的皮膚。

他的嘴裏滿是血的甜腥,還殘留著師尊的氣味。

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逃出了師尊的魔爪時,腳下一個踉蹌,不知被什麽東西,狠狠絆了一下。

他的雙手被捆得死緊,摔倒時,沒法用手撐著,直接以臉鋪地,撲了一臉泥——也許是行屍的殘骸,那一堆堆爛肉。

味道又腥又臭,他實在沒敢細想,爬起來又想跑,腳下就被什麽東西拽住。

竟呲溜一下,將他整個拖拽回去了。

牧白掙紮著回頭一瞥,就見抓著自己腳踝的,竟又是一根白綾!

師尊的白綾好多啊,準備那麽多,用來上吊嗎?

而白綾的另一端,此刻就抓在奚華的手上!他當即就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操”!

然後,就被生生拖拽了回去,身下滿是屍塊,他整個人好像在死屍堆裏打了個滾,弄得渾身髒兮兮的,還散發著土腥氣。

才一至奚華的麵前,都沒有給他片刻喘|息的空擋,奚華就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胸膛!

牧白隻覺得這一腳,如有千斤重,大山壓在了他的胸口,差點沒嘔出一口八二年的老血!

“小白,你亂跑什麽?這裏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奚華一臉悲憫:“師尊很擔心你的安危,所以,不要輕易離開師尊的視線,可以嗎?”

“……”

再危險,也沒有你危險啊!

不就是中了個屍毒,怎麽搞得跟失心瘋一樣?

牧白使勁掙紮了一下,除了換來胸膛越來越重的力道,以及胸腔的憋悶感之外,再無其他。

“別亂動,師尊不想傷你,隻不過……”奚華的手指無意識地打著節拍,略頓了片刻,才又笑道,“師尊隻是想幫你查看傷勢。”

說完之後,他就收回了腳,拽著白綾,將人拖到了草叢深處,才終於頓足。

然後,彎下腰,伸手一把提溜起牧白的後領,將人整個拽了起來,一邊伸手給他拍打衣衫上的灰塵,一邊略有些責備地道:“怎生弄成這副難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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