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柯垂眸，沉默。
老太太注視著他，溫和說：“我們是一家人，家人之間送送禮物，很正常的。”
米柯抬頭，對上老太太和藹的目光，又偏頭看一眼陸彥晟，終於點了點頭，在律師的見證下簽了名。
老太太和老爺子有午休的習慣，見米柯簽完名，才滿意上樓休息。
衛時章他們下午還有事要忙，再跟他們坐一會兒，也陸陸續續離開，最後隻剩一個放暑假沒什麽事幹的衛寧遠。
但沒多久，他也被朋友叫走。
客廳剩下他們兩個人，米柯連忙把文件放進陸彥晟懷裏，給他保管。
陸彥晟輕笑，一手拿文件，另一手握緊他的手，“我帶你去房間，我們也睡個午覺。”
陸彥晟的房間在三樓。
房間很大，足足百來平，存放著陸彥晟從十五歲到二十歲的生活痕跡。
米柯好奇地逛了一圈，最後停在在床邊，拿起床頭櫃上唯一的相框。照片裏，十幾歲的陸彥晟依偎在母親身邊，笑得很開心。
陸彥晟從後麵擁抱他，跟他一起看照片，“那年我十一歲。”
“難怪臉上還有嬰兒肥。”
米柯越看越覺得可愛，回頭看他：“你有相冊嗎？”
“有。”
鬆開米柯，陸彥晟轉身走到立櫃，拉開後取出來厚厚的五本相冊，眉宇間浮現幾分無奈，“我媽媽很喜歡給我拍照，三歲以前幾乎每一天一張，後來我開始上學，才少了一些。”
“她很愛你。”
“嗯。”
帶著相冊走到沙發，陸彥晟攬著米柯，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擁著他一起看照片。
翻開第一頁，是陸彥晟剛出生的照片，小小的一個躺在嬰兒床裏，米柯佯裝嫌棄，“好醜。”
陸彥晟親了親他臉頰，“真的？”
米柯笑吟吟地回吻他一下，“假的，一點也不醜，最好看了。”
陸彥晟擁著他，順勢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繼續往後翻相冊，隨著照片右下角的時間流逝，小小的陸彥晟慢慢長大，能睜開眼睛，會笑了，會在床上滾了，會爬了，能站起來了……
幼兒園、小學、初中，每個時間點，衛棠梨都會給兒子拍照，她有時候也會出鏡，表情總是驕傲又滿足。
厚厚的五本相冊翻完，米柯還有些意猶未盡，他抬眸，眼睛亮亮的看著陸彥晟，“你給我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摸了摸他的臉頰，陸彥晟莞爾，“從小到大？”
米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嗯。”
“那有非常多，要講很久。”
“沒關係啊，”米柯眼睛彎起，笑得又甜又軟，“我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