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白這一下來得誇張,華花以為他又演上了,所以便懶得理他,隻是在心裏默默朝郎月白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如果郎月白的姑父會讓他生邪病,那我們該怎麼跟他姑父溝通呢?溝通不了的話,我們又要怎麼才能救他呢?
我們要搞點什麼驅邪麼?畢竟看上去,他的姑父應該是死了。”
一旁的楊三牧邊說,邊瞅了一眼先前給他報信的三角梅。隻是,那株三角梅再也沒發出任何動靜了。
“你不用看了,你也能聞到一股酸味兒是吧?”
仁丹看著幾番側目的楊三牧,想告訴他別白費力氣了。仁丹無視了從剛才開始就湊到她身邊的郎月白,她對著楊三牧繼續說道:
“你能聽到植物的話,是因為你多出來的聽力其實很有限,也隻能聽到植物之間的交流。但是,這個酸味也是那個鬼的‘話’,是一種信息。怎麼說呢?就好像···”
“就好像我是一台破電腦,而他姑父是款大型遊戲。我運行不起來。”
楊三牧緩緩地低聲道。
仁丹見楊三牧理解了,就接著往下說道:
“對,就是這樣的。但是吧···”
“但是我這個破電腦本來可以玩兒一些以植物為代表的、簡單的單機遊戲,但是由於加載不出來的他姑父占了我的內存,我現在連單機遊戲也玩兒不了了。”
楊三牧又搶在仁丹說話之前,緩緩地低聲道。
仁丹一愣,隨即開口罵道:
“我發現你們怎麼都喜歡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插嘴啊?我兒子那麼小,他現在都不這樣了。”
屋子裏的另外三個人被仁丹這樣一說,一時間連回話都不敢了,他們很有默契地開始裝啞巴。直到仁丹撣幹淨了剛才搶小鵝時弄在裙子上的鵝毛,她才向郎月白走了過去。
她開始準備跟郎月白講她接下來的打算。畢竟,方才戳指尖血來查邪祟的方法,也能分辨出它們的凶惡程度。
越是惡鬼,它能從指尖血裏散發出的特點,就越是強烈。
仁丹擔心的也是這個,畢竟郎月白的指尖血中,已經能散發出足以讓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聞得到的冰硼酸味。
可見,他這個姑父怨氣可不小。
仁丹算著上次在林子裏見到郎月白姑父的日子,心裏有些擔心地向郎月白問道:
“你姑父死了應該···還不到七天的!你們找到他的屍體沒有?”
一旁的華花見郎月白皺著雙眉點了下頭,心裏這才覺得害怕起來。畢竟她前幾天才因為“幹舅舅”的話,剛從“客觀唯物主義”裏麵剝離了出來。
正在她感歎世界真奇妙時,她就有這個緣份能見到“鬼”了。
想到這裏,華花的雞皮疙瘩都發到脖子後麵了,她哆哆嗦嗦地舉手道:
“不好意思,我絕對不是故意要插話。那個,仁丹師傅我想請問一下,你之前說我身上也跟了一個,那也是一個鬼麼?我也需要治治邪病麼?如果有邪病不治行不行呢?
因為之前有個大師說,那個好像是我爸。”
聽到華花的話,仁丹轉頭安慰她道:
“沒事,我也收你五百塊。”
接著,她又望向郎月白接著問:
“那你姑父的屍體在哪?他還沒死夠七天,等到了第七天他一定會回魂去屍體那兒的。
現在能救你的方法,就是讓你的姑父在第七天能入輪回走了,這樣它就害不了你了。”
郎月白聽完連連點頭,但是他一想“姑父的屍體在哪兒”這個問題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本來應該在家裏,等獨自處理完姑父後事的姑姑回來才對。
“完了完了!真的是睡眠不足傷腦子!快快快,你們誰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我姑父這會兒可能都要烤熟了。再等等,他說不定都要烤沒了。
那個,仁丹師傅!屍體隻剩灰的話,也是可以的吧?”
“燒不成灰的。我媽死的時候,我去火葬場撿過骨灰。
屍體完事兒後,是燒成一塊一塊的,如果太大了進不了骨灰盒,你還得自己掰呢。記得撿塊大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