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丹看著郎月白的樣子,終於還是沒憋住。她先是把嘴巴盡力向下撇著,隨後爆發出了一陣肆意的笑聲。
“你故意的吧。”
郎月白見狀,臉也險些憋成品紅色了。他提了一口氣,正準備開罵,便聽見仁丹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哎喲,這高紫木本來就吃不得,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它會把人的嘴唇牙齒都給染了,哈哈哈哈哈哈。”
郎月白閉眼壓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外套口袋,想要努力憋回呼之欲出的髒話。
就在這時,一旁的華花也朝仁丹伸出了手。她歪頭問道:
“我的呢?”
仁丹一下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她要那“魔鬼頭”製成的藥,剛想告訴華花晚點給她。隨後,仁丹想通了,華花也想要高紫木的嫩枝來嚼。
於是仁丹笑著搖了搖頭,她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挺直了腰,撇嘴道:
“還真是沒見過上趕著找罪受的,這截高紫木跟你們先前聞的那截,都是從一根枝上折下來的,這個東西被碾碎後散發出的那個辣味,就是這次尋蹤術的解藥。
你雖然沒什麼反應,但是也早就解了術了,哈哈哈哈。”
看著仁丹笑得前仰後合的,郎月白轉頭對著華花冷臉問道:
“尋蹤術?你一早就知道我這個‘夢遊’是什麼?什麼意思,你跟外人合起夥來耍我是吧?”
見郎月白真的發火了,華花連忙拉著他的手,不好意思道:
“郎哥,這件事,真的怪你。”
郎月白還以為華花會說出什麼話來哄他,結果居然等來這麼一句。他拍開華花的手,轉頭問向依舊笑得在椅子上發抖的仁丹:
“憑什麼她沒反應?”
“誒?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吧,好朋友沒有反應,你不是應該感到慶幸麼?”
華花聽見郎月白問的問題,立馬拉住郎月白的外套,想把他拽到與自己對視。卻不曾想,她手一滑,直接伸進了郎月白的外套口袋。
“慶幸?聽到你沒事,我簡直嫉妒得發狂···誒,你掏什麼呢?”
郎月白話音剛落,就見華花已經從他的外套口袋裏摸出了一些東西。華花把手張開,她的手心裏躺著幾粒糯米。
仁丹本來剛想向華花解釋,為什麼她對尋蹤術沒什麼反應的原因。結果就看見華花的手從郎月白的外套裏伸出來的那一霎那,郎月白臉上的氣色暗了一下。
本來郎月白就因為嚼了高紫木把嘴唇給染得紫紅,眼下他的氣色又以印堂為中點,開始散出一團灰黑,這一紅一黑把郎月白俊秀的五官襯得有些滲人。
仁丹感覺事有蹊蹺,她暗暗坐直了身子,就在她探頭準備看清華花從郎月白兜裏掏出的東西時,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楊三牧輕聲說了句:
“有東西進來了。”
仁丹一驚,她回頭與楊三牧對視著,楊三牧補充道:
“門口的三角梅說的。”
下一秒,一股從門外吹來的風,刮進了仁丹的鼻子裏。仁丹在呼氣時,聞到了一股酸味。
仁丹的心髒猛地一抽,雖然這氣味她不經常聞到,但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是鬼的氣味!
想到有鬼闖了進來,仁丹立馬起身去查看華花手裏的糯米。
隻見那些生糯米的表麵全部布滿了龜裂的細紋。似乎仔細聽,還能聽到糯米持續崩裂所產生的“哢噠”聲。
仁丹見狀心中直呼不妙,她立馬抓起了郎月白的左手開始查看。隻見,郎月白左手無名指的指肚上,有一點暗黑色的圓形斑痕。
這是即將因為邪祟,而生場惡病的象征。
“你這是招了什麼東西?”
仁丹一見郎月白的手指,立馬急得大罵,倒不是她有多關心郎月白,而是因為能讓人生惡病的邪祟,多半都會害不止一個人。
若是遇見了,如果不把那邪祟給除了,那郎月白一死,跟他接觸過的人,就都有可能因為被邪祟記住了自己的氣味,而成為下一個目標。
“快說啊!你得罪了什麼人?或者什麼鬼?”
仁丹見郎月白還在發愣,她忍不住把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