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花在起床後認認真真地把床給鋪好了,使得床單就像郎月白當時鋪的那般:稱展、整潔。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到跟楊三牧約好的時間了。
不知怎的,華花出門時,內心總有種熟悉的情緒在翻騰,這讓她的腎上腺素忍不住飆升。
華花走兩步便不得不停下來平複自己的情緒。
「身體會以這樣的頻率顫抖,還是在從前,因為一點線索就穿山越海去尋找爸爸的時候。」
她不禁在心裏感慨道,隨後她又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天生就是這樣的命格——那種一生都疲於尋找至親的命格。
“如果真有那種大師能給人改名,我非得去拜拜!”
華花小聲忿忿道,正當她準備邁步繼續往前時,眼前出現了那個先前給她帶過路的小男孩兒。
“陽陽?我還是叫你陽陽吧,你好啊。”
華花主動打了招呼。
“陽陽”也早就發現了她,但是他似乎沒有準備再理華花,隻是牽著一隻鵝走向郎月白家的鐵門,無視了華花。
“你換了一隻鵝啊?你的大白呢?”
華花繼續問道,但“陽陽”還是沒理她,隻是自顧自地拔了插銷,準備把鵝扔進郎月白家的院子。
她見狀想起來先前“陽陽”鬧脾氣時的樣子,不由得嘲笑自己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於是轉身準備走了。
“我昨天來換鵝的時候看見你睡覺了,你睡覺的時候腳一直在動哦。”
“什麼?!”
聽到“陽陽”莫名其妙的搭話,華花有些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問他:
“你怎麼可以在女孩子睡覺的時候進別人的房間啊?”
“那是大灰狼叔叔的房間,而且你又沒鎖門。”
“陽陽”一臉無所謂地說,隨即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眯得彎彎的,笑道:
“你在裝什麼怪?為什麼睡著了腿還在走啊?”
華花被他問得更懵了,雖然在這段時間裏,她睡覺的時候總感覺腿時不時就會抽筋,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是腿真的在動。
「我不是夢遊了吧?」
華花思索著,有些躊躇自己要不要先去看看醫生。還是“陽陽”的聲音拉她回了神:
“你不是約了山羊哥哥麼,他要是吃了午飯,他家裏就不讓他出門了哦。”
“對啊!楊三牧還等著我呢。”
華花一拍腦門,再次準備邁步出去,卻被“陽陽”拽住了衣角。
“你幹什麼?”
華花不解道。
“給我五塊錢。”
“又是為什麼?!”
華花聽完“陽陽”的話更不解了。
“我送你去山羊哥哥家,我給你帶路。”
“陽陽”笑得眼睛彎彎,如果不是他的行為讓華花有點無語了,那她還真會覺得“陽陽”挺可愛的。
“不用啦,小弟弟,我知道怎麼去,我們前不久才去過的,你忘啦?”
華花小聲哄著“陽陽”,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像之前那樣開始展示“海豚音”,那尖銳的高音華花可受不了。
“陽陽”這回倒是平靜,他看著華花試圖抽回的衣角,笑著道: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讓大白咬你。”
“大白?大白不是另外一隻麼。”
華花好奇地望向了正在郎月白家院裏的地上啄食著什麼的大鵝,雖然鵝和鵝長得都差不多,但是這些區別華花還是分得清的。
“我家的鵝都叫大白,大白!咬她!”
“陽陽”得意地睨著華花,偏頭向那大鵝招呼了一聲。隻見那大鵝抬起頭來,配合地朝著華花張口啼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