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鉻的頭埋得更深了:“我現在就是愛而不得,一直都是愛而不得。管媽,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愛而不得的反應。”
“我擔心你會像你爸一樣,執念太重。”
“我跟他不一樣!”荊鉻豁然抬起頭,“我希望管瞳過得幸福,至於她和誰在一起,那是她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管佳不禁微微點頭。
“陸哥是我搬到上海後的第一個鄰居,他人很好,很優秀,配的上管瞳。既然管瞳做了選擇,我就不爭了。”
管佳如釋重負:“你是個好孩子,瞳瞳有你這個弟弟,是她的福氣。”
如果是別人對荊鉻說這句話,荊鉻一定心痛得要死,可是這句話由管佳說出來,荊鉻卻有一種被蓋章認可的感動。
“管媽——我還能叫您管媽嗎?”
“我要事先聲明,即便我同意你叫我管媽,但是我和瞳瞳都不想和荊海波扯上任何關係,你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荊鉻使勁點頭,卻又猶豫著說出,“可是荊海波已經知道你到上海來了。”
荊鉻把昨天荊海波來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管佳。
“他知道了也沒什麼,他就算沒皮沒臉的往上蹭,隻要我不想見他,他也沒辦法。”管佳卻又忍不住歎氣:“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二十年了,他怎麼就不能放下?他現在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何必還要揪著以前的人和事不放?”
荊鉻:“管媽放心,我不會成為他那樣的人的。”
“聽曈曈說,他現在有一個女朋友,談了很多年。”
“是,人也不錯,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荊海波沒把人家太當回事,就是等於免費得了一個秘書加保姆。”
管佳搖頭:“他那個人骨子裏確實自私,但他畢竟是你爸爸。一個人能不能回頭,有時候還是要看至親能不能把他勸回來。”
荊鉻老大不情願。
管佳笑笑:“不能因為他影響了我們都心情。我們四個人,年夜飯就還要準備得豐富點,要不要跟我一起準備年夜飯?”
“好。”荊鉻滿眼含笑,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管瞳煲完電話粥回來,看到荊鉻的樣子,心裏什麼都明白了。她用手肘輕碰荊鉻:“現在也是有媽的孩子了,是不是覺得特幸福?”
“嗯。”荊鉻忍著淚意,故意使勁的揉揉管瞳的頭發才走開。
管瞳立即反擊,也在荊鉻頭上薅了一把:“簡直反了教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一起幫管佳收拾起來。
管瞳看氣氛不錯,媽媽和荊鉻也說開了,於是問出心裏藏了很多年的疑問:“媽媽,為什麼你和那個姓荊的離婚後,對我三令五申,不準我和他接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不隻是困擾管瞳的疑問,也是困擾荊鉻的疑問。
管佳笑了笑:“不瞞你們說,當年那個事情讓我特別生氣,所以當時的反應可能有些過激,但我一點也不後悔和荊海波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