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過來。”
周時焱眸光晦暗,他緩緩起身,伸手攬過了江知意的瘦腰。
江知意沒說話,衝他笑了笑。
男人握著她的肩,緩緩把她的身子轉過去,對著天幕。
她茫然的看著暗藍色的天空中,忽然升起一道道煙花,綻放炸開在安靜的天幕中。
就連高處散發著熒光的月亮都相形見絀。
絢爛盛大的煙花照亮了整個梅溪島,是史無前例的浪漫。
她心下忽然一緊。
“你放的?”她聲音淡淡的,笑了笑。
感受到男人站在她身後,就連聲音都響在她的頭頂。
“是,喜歡嗎?”
他平靜的聲音波瀾不驚。
江知意即便是心情不佳,也一如既往的捧場:“時焱哥哥對我這麼上心,當然喜歡。”
能在梅溪島以私人的名義放煙花,已經不單單是普通的財力可以想象的。
“倒也不是,我說了,順手的事。”
他疏離的語氣勾起了江知意的詫異,她轉過頭去看他。
江知意覺得他不對勁。
周時焱麵對她探究的眸光,沉了沉調子,一股漫不經心的意味:“你是我的人,這些哄人一笑的小玩意,你喜歡的話想要什麼都可以有。”
明明換一種語氣就是哄人的情話。
可他這清冷的神情說出口,卻像是把她當做不值一提的東西一般哄著。
“周總抬愛。”
江知意悻悻然意興闌珊的答。
“知道就行。”
這話雲淡風輕,卻像是警告,他在提醒江知意,她不該忘了自己
的身份和處境。
江知意心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是了。
她隻是一隻需要被哄著的金絲雀,當然不必要有過多的情感。
她哪裏有資格因為江知心和周時焱鬧脾氣,從而說出什麼然讓他和情人之間保持距離的話。
真是荒謬又可笑。
自視甚高,這句話用在她身上,生動又形象。
江知意是沒有資格和周時焱談條件的。
“時焱哥哥這麼寵著我,我知道分寸。”
她唇角上揚笑起來,語氣嬌柔,目光卻沉墜而涼,像這絢爛的煙花一樣,看起來燦爛熱烈,實際冰涼涼的消散在空中就杳無音信了。
方才忙著給李可頌撐腰的那群女人,在綠茵小徑上紛紛停住了腳步。
“梅溪島不是禁放煙花嗎?好漂亮!”
“哇,誰這麼大手筆?”
“誰這麼幸福,大佬斥巨資博紅顏一笑?”
江知意遠遠的看她們一眼,站在周時焱身側,作為她們羨慕的對象,眼神嘲弄的掃了掃天空。
她們不是喜歡看煙花。
而是羨慕這一份權貴的尊榮,能有人為她們豪擲千金的特殊和虛榮感,以彰顯她們是千萬人中最特別的一個,即便她們早已見識過比這美的、貴的。
可江知意笑不出來。
她像是一隻把自己包裹起來的蠶,在作繭自縛。
周時焱看江知意神情落寞,眉心攢起來,抬手握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江知意,看著我。”
江知意被迫使轉頭。
撞入他深冷如寒潭一般的眼睛
裏時,江知意感受到一股被輕視的感覺,男人的眼神夾雜著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