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違法了,你真的清醒麼?知心。”
周時焱審視她一眼,那目光深長又耐人尋味,語氣克製得平靜。
在熱浪一陣陣從地麵上撲起來的午時,江知心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好像有什麼東西悄然無聲的變了。
她又抓不住具體是什麼。
如果當事人願意和解,周時焱為她付出再多代價都行,但江知意執意要維護自己的權益,他攔不了,也不想攔。
如今日一般。
——江知心從來都走在人群簇擁鮮花盛開的道路上,她順風順水以至於得意忘形。
江知意卻屢次頂著狼狽的模樣,孤立無援。
他下意識的,想要庇護他多一些。
想要她得償所願。
而他一直用心護著的人,卻一步步走的麵目猙獰,在誇讚和維護中失了分寸和體麵,讓周時焱一度懷疑……
舊廠區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今日站在她麵前滿麵妒忌的江知心。
江知意升上了車窗不再聽,心下莫名動容,與周時焱對視一眼,車子揚長而去。
她始終注視著後視鏡裏,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鬆弛筆挺的站在簷下,有種渾然天成又遙遠的高貴。
他那樣的高山雪,天上月,在眾人麵前替她撐腰。
江知意看著眼前的路,卻怎麼都覺得不真實。
他這麼一點點對她的維護擺上了明麵,江知意竟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不真實的東西,江知意從來不去抓。
會抓散的。
“時焱,你以前都是無條件
護著我的。”
江知心往後退了一步,委屈的視線轉向柴靜雲。
“別怕,她要告,阿姨給你請最好的律師。”
柴靜雲瞥了周時焱一眼,心知拿他沒辦法,氣的臉色不佳。
“所以你好像忘了些做人的道理,是我太護著你了,讓你什麼都丟了?”
他冰冷的語調,對江知心含了些失望。
“阿焱,知心她確實錯了,我們認,大家都是一家人,隻是想讓知心別那麼咄咄逼人罷了。”
江遠山見周時焱的話鋒不對,急忙退一步。
張燕也急忙把臉色難看的江知心拉回來:“別說了,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就挨著,時焱不會不管你的,再說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她低聲告誡。
江知心卻接受不了這日漸冷漠的落差。
“那,我要是真的坐牢了怎麼辦?”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慌。
周時焱掃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可能坐牢?那就別那麼囂張的逼她,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或者,她隻是以前做的事情,周時焱到現在才發覺罷了。
比如江知意的手。
他撂下這話,轉身,鄭叔為他開了車門,男人彎身上了車後座。
江知心心裏一片拔涼。
柴靜雲望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饒到了另一邊拉開車門要跟上去:“知心,你別擔心,阿姨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是我未來兒媳,阿姨肯定不會讓你坐牢的。”
江遠山搖了搖頭,一頓好好的午飯,柴靜雲第一次到江家做客,就鬧
成了這樣。
張燕撫了撫他的後背:“親家母都說了,會護著我們知心的,你別氣了,知意她就這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