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靜雲在外人麵前永遠都高高在上,不怒而威,像是個銅牆鐵壁一般情緒能收放自如。
江知意腦海中不由得出現周時焱那雙憂鬱的眼。
是被束縛的感覺。
江知意猜,她這樣子不是一年半載的病了,能把周時焱這樣八風不動的人逼成這樣,想來是有些年頭。
是因為什麼呢?
她口中不回來的周先生嗎?
周時焱很少提及他家裏的事情,以至於江知意對他家裏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外界傳言,周先生似乎常年在國外很少回來。
她盯著看了片刻,實在沒意思。
江知意無心撞破別人的脆弱,心想著這正是開溜的好時機,轉而朝著周家老宅的大門走去。
路過正廳時,隻見江遠山和張燕還在下棋,張悅宜這小姑娘還在專心致誌的拚著她的樂高。
正廳和後院仿佛是隔絕開的兩個世界。
江知意踱步走出了周家園林,想著自己是蹭著江遠山的車來的,園林附近都是內部道路,要走好長的時間才能打到車,她忽然覺得自己也染上了一絲愁。
江知意隨即撥通了溫也的電話,讓她過來接她。
路上。
溫也見她情緒不佳的樣子,她這才瞥見江知意微紅的半邊臉,像是有些腫。
她當即就問:“你這是怎麼了?江知心那綠茶又整你了?”
江知意入神的看著窗外的景致,車子在樹影下滑過,靜謐無聲。
她忽然說:“周時焱好
像有輕度躁鬱症。”
溫也哼笑出聲,“他?怎麼可能。”
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要論情緒穩定和商業謀略,周時焱排第一都是斷層式的。
江知意輕笑,偏頭看向她:“是啊,我也是頭一次見。”
溫也沒接話,旋即按了下音樂按鈕,輕快的音樂一路從車窗溢出。
江知意很快釋然,她淡淡瞥過車窗外的景致,金絲雀哪裏管得了主人高不高興呢?
手機上彈出一條短信。
上麵顯示著久違的兩個字——林言。
“知意,我近日康複情況很好,勿念。”
幾個月前,林言就沒再與她通話,最後一通電話裏,林言說話邏輯逐漸清晰,醫生說他恢複的很好。
後來便是簡短的短信,看似智力已經和常人無異。
江知意明白他的神智越是恢複的清醒,越是無法麵對現狀,便也沒有多打擾,也回以他短信報個平安便是。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姐姐晚上帶你去放鬆放鬆。”
溫也餘光看著她,挑了挑眉毛。
江知意答了一聲好,溫也隨即轉了方向,帶她回家換衣服。
溫也精心為她挑選了一條橘磚紅的緞麵吊帶長裙,在她身上比劃了一番。
“今晚帶你認識個濱城家裏礦山最多的小公主,她就喜歡你這一卦的姐姐,冷豔又勾人的。”
溫也很是滿意的抬起她的下巴,視她的臉為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不會是……”江知意苦著小臉,做了個手掌向下彎的手勢
:“這樣的吧?”
溫也打掉了她亂入的手:“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