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真厲害。”
雋秀墨眸挑動,趙寅勾唇笑道:“看阿哥給你捉大蝦。”
占喜眯眼休憩兩刻,再睜眼,屋裏寂靜異常。她起身四處轉了一圈,沒見著趙寅他們,便坐在院外的樹陰下等。輕風拂過,帶著暑日悶熱的燥意,不需多大動作,也沁出一身薄汗。
人的警覺性,總來的恰如其分。占喜偏頭斜去,不遠處有人影晃動,待她轉身再看,已消失無蹤。占喜裝作不知,暗忖可能是某人賊心不死,又來蹲守。
她起身回屋,挨著門縫瞧向可疑之處。不一會兒果見有人探出,半晌又縮回去。如此反複,直到趙寅和占虎出現。
兩人捧著筲箕興高采烈地嬉笑著往回趕,抬眼見占喜,高聲道:“阿姐快看,我和阿哥抓了好些魚蝦,你快給我們弄了炸來吃。”
“哪處弄來的。”
趙寅指了指身後,道:“河道裏。”
占喜:“……河道危險,於你二人都是。下次莫去了,”頓了頓,又改口道:“想去也成,得喊上我。”
“我會鳧水,不怕淹。”
清俊男子仰麵炫耀,信誓旦旦地道。占喜抬頭望去,連日勞作,他白玉似的麵上脖頸處叫毒辣日頭曬得範紅脫皮。揭開死皮,底下又是白皙一片。指頭更不用說,修長淩厲。光看外相,全然不似農家人。
占喜摸摸自己頰側,雖不粗糙,卻也不滑膩。伸手看,指節因長時間做活突兀的鼓出。怎麼看,也是伺
候人的命。
是以,她認命地接過垂危魚蝦,摘去腦袋內腑喂雞崽。收拾好的衝洗淨,倒了白麵出來加水調成糊狀。
“寅哥,點灶。”
“哦。”
占喜勾唇淺笑,真聽話。
此事放在別的男子身上,怕是早與她吵起來了。執粗井灶向來是女人家的活計,莫說一家之主,就連小兒皆敬而遠之。哪會如趙寅這般,讓燒火燒火,讓擔水擔水。地裏頭,家裏頭,屋前屋後,澆水擇菜,撿蛋喂雞。隻肖她一句話,從無埋怨。
鍋熱倒油,沒了底,瞧著比平日裏炒菜不知多了幾倍的油,占喜不免心疼。她把抹幹水的魚蝦倒進麵糊,厚厚地裹上幾層,分個入鍋炸。
“刺啦”一聲,裹了粉的魚蝦過油即成型,占喜拿筷箸將沾粘的部分慢慢分開。“寅哥,灶膛火小些”,一麵炸好翻至另一麵,待全部呈金黃之色,快速撈出。
“寅哥,可以了,不需要再添柴,端去桌上吃吧。”趙寅打水淨手,撚起一塊就往嘴裏送。剛起鍋的美食還沾著油溫,燙得趙寅唇形不斷變幻,囫圇嚼幾口,舌上還沒品出味便咽下。
“小些燙口。寅哥,你去看看叔兒起了沒,喊他出來一道吃點。”
“爹爹……可起了?喜兒炸了小魚兒。”
香酥鮮甜,幾人吃得噴香,趙有才更是興致高昂地倒了一杯自釀的米酒佐味。吃完炸魚,日偏移,已至申時。
幾人戴上寬帽準備下田栽秧,占喜
想著方才那人,剛出村,借由頭拉了趙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