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沈雲清嘴角翹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哎喲,還想逃?窗戶都沒有!”他追剿眼前這對江洋大盜半年多,今天老天開眼,終於讓他給逮到,怎麼可能再讓他倆逃掉?
“咋還沒到?”沈雲清無聊的把玩著追繳到的贓物——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劍,“噝——”他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卻是不小心讓古劍劃破指肚,沒想到這破玩意兒還挺鋒利。
他把古劍往腰帶上一別,隨意包紮一下傷口,卻不想眼前猛然一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身體就脫離他的控製,仿佛從懸崖邊墜落,越墜越深、越墜越深,直到黑暗把他的意識徹底吞沒……
一聲野獸的咆哮把沈雲清驚醒,他打著哈欠伸個懶腰,還沒睜開惺忪的雙眼,身體就失去平衡,不知從什麼地方一頭栽下去。
他嚇出一身冷汗,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卻也立即清醒過來。
茂密的枝葉劈頭蓋臉的打來,沈雲清暗中叫苦,把眼睛睜開一道細縫,瞅準時機,猛然朝胳膊粗的樹枝一抓。火辣辣的疼痛頓時襲來,他胳膊一抽,指頭亦是隨之鬆開,好在頭下腳上墜落的姿勢得以調整。
腳著地的時候,他順勢把身子蹲下,左腳腕還是傳來哢嚓一聲脆響。他眼睛一瞪、眉頭緊鎖,咬牙盯著扭曲的腳踝,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腳步聲傳來,沈雲清頭也不抬,迅速朝腰間摸去,眯起的眼睛卻陡然瞪圓,“怎、怎麼會……”
他的槍、他的軍刀全都不翼而飛,腰上沒別的,隻有他追繳到的古劍!
“什麼情況?”沈雲清扶著樹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野狼:森然的獠牙,鋒利的狼爪,流線型的軀體,仿佛小山一樣的身體給他以極大的壓迫感……
不知是疼還是什麼緣故,沈雲清的腿抖的厲害,“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怪物,你還是狼嗎,不是吃激素長大的吧?”
野狼警惕的繞著沈雲清遊走,幽綠色的眼睛直瞅的他心裏發虛。好在有槍神之稱的他心理素質極好,知道腿腳不方便,索性以不變應萬變。
忽然,八點鍾方位傳來蹬地的聲音,沈雲清微晃的身軀猛地一滯,以右腳撐地旋轉,不想野狼已撲到跟前,他怒喝一聲,身體仰倒下去,以雙臂為緩衝,鐵鞭一樣的右腿朝野狼的腦袋抽去。
野狼也不是白癡,似是知道沈雲清腿腳的厲害,張著大嘴的腦袋猛地一縮,一爪子朝他的右腿劃去。
讓野狼寸許的爪子劃傷不殘也得廢,好在沈雲清抽出的鞭腿並沒使出全力,他膝蓋略微一彎,讓過野狼的利爪。不待野狼再次攻擊,他就借雙臂的力量,忍著左腳鑽心的疼痛,一腳朝野狼的腦袋斬去。
沈雲清畢竟有傷在身,就在他發力的時候,左腳突然一軟,本想斬在野狼脖頸處的右腿,卻不偏不倚的抽到它腦門上。
他的一腳確是有點力道,卻還不足以讓野狼中傷,而他的左腳更是傷上加傷,怕難有再戰之力。野狼卻突然變聰明不少,趁他還沒起身,不顧仍然有點眩暈的腦袋,瘋狂的朝他撲來:趁你病,要你命!
“拚啦!”要是連小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保護文物?沈雲清開始還怕把古劍弄斷、弄出豁口啥的,如今生死攸關,他哪還管你是什麼狗屁文物不文物的,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野狼欲以狼爪撥開古劍,不想古劍鋒利的很,不過在劍鋒蹭一下,前腿就是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吃疼之下,它前腿一軟,堪堪把古劍撥開一絲,劍尖還是對準它的腦袋。它把腦袋一扭,躲過古劍;龐大的身軀卻躲不開,劍尖在它的脖頸處劃過,一道七八寸長的傷口觸目驚心。
嗷嗚——
望著野狼倉惶逃走的背影,沈雲清神經一鬆,癱軟在地,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按理說狼的體型應該比它小三五倍才對,就算野狼是吃激素長大的,樹木呢?到處都是要數人環抱的樹木,樹葉也是奇形怪狀,遠處的雜草、灌木叢,仿佛都嘲諷著他的無知……沒有一棵是他熟知的草木!
在森林中遊逛十多天,沈雲清也沒遇到什麼人,倒是數次遭到野獸的襲擊,也幸虧有古劍,要不估計他正在地下給樹木做肥料呢!無聊的時候,他練起小時候跟爺爺學的太極拳,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幫上什麼忙呢……
“救命啊、救……啊!”沈雲清正準備起火弄點吃的,忽然聽到呼救聲,讓他疑惑的是,聲音還有點熟悉,“是他!”他眼皮猛然掀開,一抹精芒在眼底一閃即逝,叫救命的,正是他之前追捕到的江洋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