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病床上,躺著一個麵容精致的女孩,小巧挺翹的鼻尖,長長的眼睫毛好像在微微顫動。
突然,顧燁卿在病床上睜開了眼。
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有一個清瘦的男人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纖細白皙手指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飛快移動。
顧燁卿剛醒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麵,她腦子有點懵,還隱隱約約在疼。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在認親宴上被人推下了水,醒來卻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窗前守候。
顧燁卿的腦袋在隱隱作痛。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到顧燁卿醒了,有些不自然地說:“你醒了。”
顧燁卿扭頭看向他,在腦海裏使勁回想也沒有搜索到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
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沒有惡意,顧燁卿眼裏的戒備也不自覺少了些。
“你好,你是?”
麵前的男人愣了一下,抬眼怔怔地看向顧燁卿,似乎很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站起身來按了一下床邊的護士鈴。
對上顧燁卿那雙幹淨澄澈的眼睛時,他感覺到麵前這個女人不像是裝的。
“我是你的丈夫,剛才你突然暈倒,所以我把你送來了醫院。”
顧燁卿腦袋裏的疑問更多了,自己才二十幾歲,怎麼一覺醒來就有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丈夫?
她腦袋裏蹦出一個想法:她不會是穿越到幾年之後了吧?不會喜當媽吧?
“還記得我麼?我叫謝淞南,想起來了嗎?”
謝淞南語氣不自覺地就放緩了,麵對一個眼睛裏閃著清澈的愚蠢的女人,他說話怎麼都凶不起來。
謝淞南?這名字怎麼和自己最近在看的小說裏的反派大佬一樣?
顧燁卿腦袋裏冒出來另一個想法:自己不會是穿書了吧?
就目前看來,這個猜想好像是最符合事實的。
顧燁卿自顧自地發著呆。
護士來得很快,聽謝淞南說了顧燁卿的症狀,感到很奇怪卻還是恭恭敬敬地說:
“謝先生,您夫人這種情況一般是不會出現失憶的,如果真如您所說這樣,可能是因為短暫的腦缺血,時間一般不會太久。”
謝淞南眸子幽深,看不出意味,送走護士後又對顧燁卿說:“這件事我已經通知了嶽父嶽母,待會兒他們就會來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顧燁卿點點頭表示理解。
謝淞南離開病房之後,她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頂流女明星,終於跟上了時代的步伐,趕了一回穿越的潮流。
隻不過,為什麼別人穿書都是當女主或者是反派,怎麼到她這裏就變成炮灰了?
謝淞南在書中可是男女主差點沒battle過的終極級大反派,而顧燁卿這個角色,則是一個推動故事發展的小炮灰,因為作天作地,最後落得個被全網抵製,最後自殺的結果。
跟謝淞南這個反派相比,顧燁卿就像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了的小嘍囉。
顧燁卿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為重獲新生而高興還是應該為自己以後的悲慘結局而難過。
她環視了一圈自己所處的環境,裝修很高級,一看就是小說男女主才配擁有的VIP病房。
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邊櫃子上的手機,手機沒有密碼,她一下子就按開了。
上麵的日期赫然寫著四月五日。
按照書中的描寫,今天正好是他們兩個領證的那一天。
聽剛剛謝淞南說的內容,自己應該是在領完證之後才暈倒的。
顧燁卿仍然感覺不太真實。
穿書嗎?這麼玄幻的事情竟然也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本小說可以說是非常之狗血了,顧燁卿看了幾天,終於準備棄的時候,就噌的一下穿進了這本書裏。
畢竟常年看小說,顧燁卿現在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穿書的這個事實。
她現在十分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擠出時間多看一部分劇情,這樣她也能在這個世界過得更簡單一些。
隻不過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突然,很多關於原來顧燁卿的記憶湧入腦海,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顧燁卿的腦海裏重現了一遍。
顧燁卿的頭又在隱隱作痛,這一次絲毫沒有變好的趨勢,越來越頭痛欲裂。
她額頭上很快沁出了幾滴冷汗。
大概又過了一會兒,顧燁卿感覺到頭痛緩解了很多,而屬於書中顧燁卿的記憶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