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錯,但得事先和管許陽水利的,管道路交通的,管園林綠化的這些大人們說一聲,要不人家有意見!”
“第三,何相說,姚府“養生堂”外麵那個平台,下坡處,你們建起了一個小房子。”
“聽說舉架還很高!
已經擋住了人家從下坡往上走的視線,容易造成車輛事故。”
“所以人家許陽令特意找到相府,讓何相轉達給姚大人,馬上拆了小房,否則許陽令會派人去強拆。”
梅花一口氣兒把想說的話全說了。
我納悶兒,
許陽令和那些掌管水利、交通、城建、綠化的這些大人們,他們手中各自都有權力,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姚大人呢?非要通過何相來傳達,有必要嗎。
何相一天國事纏身,既管農業又管軍事,還要關注文化、旅遊和外交,哪有時間管具體的小事。
上一次見到何相,我就覺得何相一直在消瘦。按正常來講,何相身居高位,不愁吃不愁穿,應當肥頭大耳,紅光滿麵,富富態態的樣子才對。
可何宣,活得卻像個小老頭兒。
梅花講,剛來的時候何相是一副典型的商人做派。
穿著考究,辦事周到,與人為善,且體態勻稱,步伐輕盈,是一個幹練的幹大事業的人。
可經過七八年的風雨煎熬,他像老了二十多歲。
可見人哪,要想得到多少,就得失
去多少,要想風光多少,就會迷失多少。
梅花說,何相當年,乃是焱國首富。吃香的喝辣的,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絲毫不遜色焱國大臣欒柄義。
他之所以來到梁國費勁巴力當上丞相,其實就是為了賭一口氣。
說有一次何宣受邀參加一大臣的宴請,焱國知名的商界人士和朝廷官員,紛紛前來赴宴。
為了能多結識一些高官,何宣提前登門,當時大臣府前已停滿車輛,受邀官員抬來大箱小件表示祝賀。
何宣當時也是當地一大富豪,一擲千金,當然也帶來一大批厚禮,可人家仆人知道何宣的名字後,先讓他靠邊兒,
說欒柄義大人馬上就到。
何宣懂禮節往邊上站了站,家仆說,還不行,再往邊靠。
何宣和仆人,讓一個家奴催得好不自在。
真是狗眼看人低。
何宣好不氣惱,商人怎麼了?商人不比你們官員低賤嗎!
你們這些官人的俸祿,你們一天吆五喝六的開銷,不都是我們商人納稅才獲得的嗎?結果你們高高在上,把我們晾在一邊兒,真是讓人寒心。
其實何宣在這種場合也隻是討個嘴上痛快而已。
要知道,在這農耕時代,務農和當兵的,哪怕是歌技都會排在商人前麵,商人社會地位極為低下。
經商之人被人家瞧不起,就像一根刺一直紮在何宣的心上。
在那一刻他立下誓言,
一定要出人頭地,當官做老爺,而且要做就做到高位,最
好能做到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位置。
何宣不光是圖個嘴上快活,
而是奔著這個目標開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