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麼穿越,老爺子並沒有直說,就是讓我回家好好睡一覺,睡上最後一覺。
媳婦心情很複雜,既不高興也不難過。她知道我穿越了才能好起來,回來能和她過上更好的日子。不過家裏沒有男人,男人要離開至少2年時間,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有些不舍。
晚上她特意做四個硬菜,全是我愛吃的,尖椒幹豆腐、蒜苗炒綠豆芽,酸菜白肉血腸,醬骨棒,白酒一缸。媳婦也來了啤酒兩瓶,我們兩口子要好好敘一敘,這應該是結婚以來的頭一次。
沒想到,媳婦的幾杯酒下去不是哭就是笑,沒一會就開始畫魂了。但腦瓜子還算清醒。
“當家的,不對啊,你說那個才爺子,他是怎麼知道你會刻碑,還把人家名字刻錯了的。還有一個讓你穿越又不讓亂說話。你好好說大實話不假,但他是怎麼知道的,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其實我也納悶。”
是的好說實話,確實是我的缺點,過去沒少吃虧。
記得當兵第二年在連隊當文書,連長家屬在連隊一住就住了大半年。
那時候連隊夥食費也充足,戰士們幾天都見不到幾個肉片,連隊養的豬都瘦得像麻杆似的。豬身上好地方和心肝下水什麼的,都得給連長家屬留著。這還不算,炊事班都得安排專人一天三頓每頓都得掂對兩個菜。
我和通信員吃飯之前都得趁熱乎先把飯菜從炊事班端到連部,之後我們
再回飯堂去吃飯。
戰士們見不到油腥,一來二去就有意見,主管後勤的副連長和司務長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有私下裏發發牢騷。
偏巧我正愁著沒有寫稿的素材呢,因為當時上級業務部門要求各連指導員每年必須要在部隊報紙上發表一篇稿件,指導員沒時間寫把任務交給了我還沒有完成任務。
我覺得連長家屬長期白吃我們戰士的夥食費算是一個問題,我和別的單位一打聽其他連隊也都這樣,我覺得應該寫個稿件反映反映,可又怕得罪連長,副連長白誌強出的主意,讓我可以以讀者來信的形式用筆名投一下稿試試。
結果我這一試不要緊,沒過一周時間我寫的這篇稿件竟然在軍隊最大報紙“讀者之友”欄目發表出來了。一時間《家屬長期超住問題怎麼辦?》這個稿件竟然引發整體部隊官兵的激烈討論,稿件被評為當月的好新聞。
之後上級後勤部門緊密下達了死命令要求各單位進行自查,對家屬長期超住問題進行全麵清理。在這個形勢下,我們的嫂子很是無奈,隻好抱著孩子回了老家。
我們連長雖然是個大老粗,但心卻非常細,他總覺得哪不對勁兒,有一天他在通信員的抽屜裏意外發現了我寫的原稿。這下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對著我發火,可又不得不把滅下去,可他心裏算給我記上一筆,之後沒少給我穿小鞋。
但好說實話的毛
病一直沒有改好。
現在老爺子專門把這方麵進行特意提醒,到那邊即便把事看破,也不能說破,看來人家是把我看透了。
媳婦舍不得我走,就想陪我說說話,可兩瓶酒下肚就暈了。
這時候窗外莫明地狂風大作起來。
我家正屋兩扇木質的窗戶自己開了。
我的身體感覺開始變輕,不由自主地隨風飄了起來。媳婦慌了,急忙用手拉著我的雙腳,可是她的力量好像又特別小,根本就沒有能力拉住我的腳,她在用力喊著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
我的身體已經不聽我自己使喚了。
麵前的所有樹木莊稼、太陽什麼的一下子都沒有了顏色,都是灰色,有山,土房什麼的,感覺就跟就是幾個線條兒,沒有那麼明確的物體。
這種不明的物體,在眼前沒有多大時間,就形成一個旋轉性的一個旋渦。這個旋渦就好像是從裏到外,從近向遠方的那種動的感覺。很安靜,又很空靈的意境。他自身好像已經在這旋渦渦之中,好像是一個點,也似乎是一個小小的塵埃。在塵埃上,還能看到在地麵上哭喊的媳婦。而自己此時,好像又被掏空了一樣,沒有力量也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