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嘩啦啦的水聲吵醒了熟睡中的寧暖,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房。
旁邊洗完手的護士看到她醒了,叮囑說:“剛給你上了藥,回去記得注意,別讓那裏感染。”
寧暖動了一下,才臉紅到滴血的明白護士說的那裏是哪裏。
昨晚是七夕夜,對於單身汪的她來說根本毫無意義,母親病危,她去酒店找妹妹,結果卻遭遇了混沌而旖旎的一夜……
那個扣著她下巴吻下來的男人五官輪廓說不出的精致,俊美挺拔,吻她時甚至始終用漆黑深沉的眸子注視著她。
她的掙紮,哭鬧,捶打,絕望求饒,最終隻換來男人失去理智,嗓音沙啞透了的對她說道:“別亂動,我怕傷到你,嗯?”
謝過護士,支撐著酸痛的身體就離開了醫院。
顧不得其他,寧暖先跑到了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
“寧小姐,你還不知道嗎?你母親昨天夜裏已經走了,節哀!”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寧暖頭皮瞬間發麻,渾身血液好像都直接涼透了。
麵對寧暖的震驚,醫生繁忙中同情的說道:“你妹妹見了你母親,簽了‘放棄治療知情同意書’。’”
妹妹?
寧暖搖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隻是眼淚已經劈裏啪啦不由自主。
當初父母離婚,她跟母親回到老家,寧純選擇跟了父親,往後的十年裏,雙方很少接觸。
睜開閃爍淚光的眼睛,她顫抖著手找出手機按寧純的號碼,可是手太抖了,按了好幾次都按錯!
寧純這時從樓梯口那邊上來了,手裏拿著幾張單據,是來找醫生的。
四目相對,寧純走過來,看四下無人,譏諷的揚起嘴角道:“媽走了,我希望你能帶她骨灰滾回老家去。”
寧暖想打人,可是卻沒有力氣,身體就像突然被一股力量抽空了一樣。
“為什麼放棄治療?媽還可以救!寧純,你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冷血畜生嗎?!”
“還可以救?我的好姐姐,我覺得我們對生活的理解不太一樣,我覺得在世上活著受罪,還不如死了的好。而且我幫你處理了一大累贅,你非但不感激我,還指責我?”寧純紅唇一張一合,木已成舟,根本不屑寧暖的指責。
“累贅?寧純,你有心嗎?”
“我怎麼沒心!”寧純聲音不大,墨鏡下那雙眼睛讓人看不透,“我想,媽應該走得很安詳,畢竟她口口聲聲說不想拖累女兒們,我這也算是滿足了她!”
“……我明白了,你是嫌棄媽農村出身,怕媽有一天暴露在你未婚夫家人的麵前,會給你丟臉,拉低你的出身檔次?”
寧純被戳中了心事,臉色陡然一變。
“隨便你怎麼想,她生養我的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裏,但是恩情是恩情,媽上不得台麵也是事實,你知道嗎,就連我未婚夫家的保姆,都比她用的好,穿的好,體麵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