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冼聞言全身僵化,龍族!作為遠古最強大的種族,龍族的名字在如今卻是鮮為人知,知道的人們更願意相信這不過是神話傳說中的一個有趣的故事。而在人類正史中,則對龍族沒有絲毫的提及。司徒冼之所以能了解到這方麵的事情,主要因為師傅蘇繡錦喜歡收藏奇珍古籍。這些並非全部是人類寫就的書中,數量極少的幾本書用茲納高斯這種古語稱呼龍族,並對其一些事跡有著描述。而這些書中,無一例外的對龍族有著無限的崇拜與歎服。其中有一本精靈寫的手記中,簡短的講述了最後那次戰役。寥寥數字便透露出末日般的場景,並且字裏行間都摻雜著對人類的鄙夷。司徒冼心中的震撼早就寫滿了臉上,而令他最無法相信的是,自己是龍族的後裔。
他喃喃自語道:“斯克達斯的傳說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石像發出一聲歎息,千年後,即便強大入龍族,也有成為傳說的一天。
司徒冼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石像,聲音略發顫抖的問道:“你怎麼確定我便是龍族後裔。”
“孩子,最後的斯克達斯隻向你敞開。其他人經過這裏,隻會看到一片雨林。”
“最後的斯克達斯?最後的黑暗森林?”
蒼老的聲音無奈道:“是的,最後的斯克達斯森林,也是你繼承龍族遺誌的地方。我們的自負毀了整個種族,讓蟻族有機可趁,占據了所
有的斯克達斯森林,竊取了龍族積攢多年的靈力。這是最後一處斯克達斯,我們幾個老家夥凝聚了所有的心血,為你,為龍族尋找另一個起點。”
“蟻族是指?”司徒冼隱約知道答案,卻更想聽石像道來。
“指人類這個數量龐大,詭計多端的種族。那些卑微的奴隸,他們像螞蟻一樣無處不在,他們像狐狸一樣奸詐狡猾。我的孩子,見到蟻族,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個字!任何一個字!”石像重複著,語氣很重。說罷竟發出一聲咆哮,憤怒久久方才平息。
司徒冼離得很近,被聲音震的胸口發悶,竟是吐出一口鮮血。司徒冼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繼續問道:“人類當初真的不具備靈力?”
“我的孩子,你的身體狀態很差。”
司徒冼苦笑了一下:“不要緊。”
石像像是在追憶什麼,緩慢卻堅決地說道:“靈力隻屬於龍族。”
司徒冼馬上用肯定的語氣問出了一個令龍族上下深以為恥的事情,這也是司徒冼在讀到龍族的事跡時最搞不懂的一件事:“斯克達斯拒絕沒有靈力的人。”
沒錯,斯克達斯拒絕沒有靈力的人,如果靈力隻屬於龍族,那這為斯克達斯的安全提供了最大的保障。石像久久沒有再發出聲音,等他在說話的時候,滄桑中帶著一絲沮喪:“族內長老生一奸細自毀長城,圖天下,望六合。私啟斯克達斯之林,拱手讓於蟻
族。”
司徒冼明白了過來,生性自負的龍族,曾經睨傲天下的龍族,萬萬想不到一個爛蘋果,就毀了整個果園。如今看來,龍族的體係完全依賴於自覺,這是一個多麼高尚卻脆弱的體係。
就在司徒冼幾乎要忘記自己傷勢,腦海中思緒萬千的時候,他的身體不合時宜的開始提醒他。潔白的大殿在他的眼中開始扭曲,他漸漸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去。在他的感觀中,一切都開始放緩,變得很慢很慢,慢到他能觀察到空氣中的塵埃。石像那本就古舊滄桑的聲音也產生了奇異的變化,他聽出了聲音中的五味雜陳,聽出了百感交集。他感覺到發涼的後頸,感覺到紛飛的發絲,感覺到那粒微小的石子在石像肩頭掉落,感覺到上方的虛無中灰色和白色攪拌在一起,緩緩的移動著。他聽見石像那拉長了音的話語,像是一位法師的吟唱。
“小心北川冰原的獵人,他們如豹子般迅捷。
還有南海的龍鯨,那是眾神的禁區。
不要問西北的守屍人,那是噩夢的發源地。
但是龍族的戰士,自當無所畏懼!”
司徒冼意識開始陷入模糊的狀態,他隱約看到石像開始瓦解,黑色的圖騰柱上的金光光芒大作,就在這刺眼的強光中,他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人類!他們在拉動一顆直插雲霄的黑色石柱,石柱上刻著形象各異的不知名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