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勾月從海水中浮起，月光下的海水猶如一條條發著光亮的魚遊動著。“魚”托著帆船，然後又很快地超過了它。
天空和海水緊密地結合到了一起，融入到一片寧寂裏。間或有幾隻不知名的大鳥從帆船上麵掠過。
賈女背靠著船板，眯著眼睛，象是已經沉浸到了夢鄉裏。
她粉紅色的羽衣已經變得髒兮兮的，裸露在外麵的白嫩肌膚上掛出了道道紅痕。李誌看得心疼，把身上的西服脫下來，輕輕地蓋在了賈女身上。
李誌強撐著精神，不敢有絲毫睡意。鳥人此時或許已經從林子裏追出來，就跟在他們的後麵。
這時，賈女的手伸了過來，暖暖的，她輕聲說，睡會吧。
李誌說，把你吵醒了？你睡吧，我防著鳥人呢。
賈女睜開了眼，望著船行駛的方向，好大一會沉默，過會感歎了一聲，說好美麗的大海啊。
李誌心裏苦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賞景呢。
賈女把衣服還給李誌，問他，你的衣服是挺奇怪的？你從哪裏來找來的？
李誌結巴著說不上來，就岔開話題，也問賈女，你身上的羽衣是怎麼從鳥身上剝落下來的？
賈女嗬嗬一笑，說，公子，看來你離開家時間太長了，把部族怎麼製作衣服都忘了。
李誌撓撓頭，苦笑著。
賈女說，部族裏有個製衣坊。你把野獸或大鳥的皮毛遞給他們就行。
“製衣坊？”李誌好奇地問，怎麼沒見到啊。
賈女說，都賴這幫鳥人，你回來也沒有好好休息休息。要不然也給你製作一件獸衣，可比你身上穿的這件好看多了。
李誌盯著賈女羽衣上那栩栩如生的羽毛，伸手撚了一下，問：奇怪，這羽毛怎麼跟還長在鳥身上一樣啊。
賈女說，製衣坊有特殊的流程，細節我也不是太清楚。隻是聽他們說，先把欲製作的鳥類用酒灌飽，然後關在製衣坊特製的石缸裏。石缸下麵用大火燒烤。熱氣就會逼得鳥類身體裏的酒精揮發，沁澤肌體上的羽毛。等到鳥類身體裏的血液也都受熱聚集在羽毛上時，就馬上把鳥類從石缸裏拎出來，迅速扔進涼水裏。不等鳥類反應過來，立即把它給殺掉。這樣，鳥類的靈氣就停留在了羽毛上，羽毛也永久如生一樣。
李誌聽得呆了，這樣處理皮毛的方法，對於他既是新鮮，又隱隱約約從中悟出了什麼。
船已經航行了一段時間，李誌和賈女終於都支撐不住了，靠在一起睡著了。
不遠處再次響起鳥人的唳叫聲，一會兒又陷入了沉寂。
等海水的顏色有亮轉白時，天已經進入拂曉。
李誌一機靈醒了過來，看遠處，煙氣繚繞的海麵上出現了一座小島。
李誌推了推賈女，問賈女那是什麼地方，賈女搖了搖頭。
船依然快速地接近著小島，可以看見島上處處突兀高聳的怪石。
李誌感覺到睚眥不安分起來，自從在蛇巫的巢穴裏睚眥進化以後，李誌就和睚眥心靈相通，可以把睚眥收藏於無形。他其實並不知道他把睚眥藏匿的地方就是第二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