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熱鬧的夜城,高不可攀的大廈,喧鬧嬉戲,密聲交談,各懷鬼胎,各種立場交雜,全都在這座高廈裏。
可是,僅一夜之間,人逃的逃,死的死,傷的傷,事發突然,警方緊急封鎖場地,一時間,人心惶惶。
淩晨四點,淮陽警察局。
“怎麼樣?”陳珂氣喘籲籲的問,他一路跑過來,警察服都沒來得及換,本來今天是要去接上麵來的領導,沒成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故。
與他交接的警員一臉凝重的搖頭:“初步判斷,是神秘反派組織造成的混亂,根據大多數人的描述,在地下拍賣會上,正在拍賣一個名叫‘茲絨’的植物,具體模樣不清楚,因為在展出‘茲絨’的時候,拍賣的員工,在眾目睽睽之下,脖子出現一條紅線,不出半分鍾,人就倒下了,隨後不久,外圍槍聲四起,應該是一早就埋伏好的,不止一人至少四人起步,目前他們的計劃還不清楚”
陳珂麵色凝重的看著手裏的資料——是這次拍賣會的名單和人員。隨後說:“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茲絨’,這玩意兒就是保健品還特難養,而且,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這下手,估計不是,意圖太明顯了,所有人都審了?”
“沒有,還有一個,她現在在醫院,處在昏迷狀態,是在大廈附近發現的”
“走,去看看”陳珂關上資料,大跨步的向警車走去。
醫院病房裏,還有兩個人守著,兩個警員看到陳珂後,立馬起身:“陳隊”
陳珂頷首,隨後把目光轉向病床上的女人。
她穿著病服,顯得瘦弱,正低著頭吃飯,看不清容貌。
有個警員遞給陳珂一個袋子,並說:“這是從她身上搜的,有個身份證,名字叫白簡,已經讓人去核對了”
陳珂打開袋子,裏麵有個手機,他拿出來,走到床邊,把手機遞到白簡跟前,問道:“你叫白簡?”
白簡吃完最後一口飯,抬頭看向陳珂,沉默半會,才微微搖頭:“我不清楚,不記得了”
陳珂詫異的看向身後的警員:怎麼回事?
警員上前解釋:“醫生好像說過她大腦受過強烈刺激”
陳珂幽深的盯著白簡,她的眼睛確實過於幹淨,行為也有些呆滯,皮膚白皙,還有著令人驚豔的臉蛋,柔順的棕發乖乖的披散在肩上,細密的睫毛在布滿星空的藍色眼瞳留下點點陰影,不笑時,像星星在哀傷。
優越的骨相和下顎,含苞待放的嘴唇,陳珂一時看癡了。
突然被電話聲驚醒,陳珂才發覺自己剛剛有些冒犯,別扭的出去接電話。
“高廳長”
“小陳,你現在在哪?”
“元合醫院,306號病房”
“好”
掛了電話,陳珂倍感頭疼,有些恍然的問一旁的警員:“是隻有她一個失憶的吧?”
警員點點頭。
“唉,感覺從她嘴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罷了,找到她家人安全送回去就好”陳珂習慣的想抽煙,但沒摸到,才想起自己戒煙了。
把手機還給白簡就出門吹風去了,沒多久,高廳就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容貌,氣質都不俗的年輕人。
一眼看去是很熟悉的精致,兼和西方骨相的高挺深邃,東方麵相的大氣優雅。
倒是和白簡一樣,是個混血。
少年神情冷淡,細看眉眼的話,是不多不少的驚豔與安寧,周身溫潤如玉又帶著一絲隨性的散漫,這樣出眾的人,很難不讓人把視線都給他。
一身休閑套裝,米白色衛衣加九分褲直筒,和一雙黑色運動鞋,妥妥的大學生模樣。
高廳笑眼盈盈的介紹:“小陳,這位是易亭西,呃”
還未說完,就被少年搶先說:“目前是個無業遊民,沒什麼擅長的”
高廳微笑著,不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他的僵硬。
陳珂被這段話驚住了,怎麼會有人這麼介紹自己?尷尬的哈哈笑。由於沒有地方坐,所以又回到白簡的病房,一路上,陳珂給高廳長講了一下這次殺人事件,他們也都知道病房裏的人叫白簡。
白簡無所事事的擺弄手機,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但什麼也想不起來,實在很苦惱。
就在這時,易亭西過來了,白簡有些驚豔的盯著他看,他長得真的很帥。
“你叫白簡?”
白簡憑著幾乎沒有的記憶,已經放棄了辯解:“你說是就是吧”
易亭西怔怔的愣了幾秒,眼神有些古怪,然後又莫名的笑了起來,過了幾秒又如常。
陳珂不能理解。
高廳瞪大了眼睛,他腦子什麼時候轉壞了?
易亭西找了個旁邊的床,稍微弄了弄,然後躺上去,打個哈欠側過身,懶洋洋的說:“我先睡了”
高廳挺著啤酒肚,彎腰過去給他蓋被子,念叨著:“睡覺要蓋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