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顧言的同學們已經在大三下和大四上了,而顧言在這一年,在基層中隊除了日常的滅火救援和體能訓練外,和他們的聯係也漸漸少了。
顧言還記得是高元和吳操給他打了視頻,視頻的另一頭,室友們還興奮的和顧言告知了他不在的時間,發生的一些趣事,還有就是大家都非常的想他。顧言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至少有人還惦念著他。
顧言這一年,在學習雷鋒月後,調去了通信班,接替大個成為通信員,後來又成了中隊文書,協助整理中隊台賬。我們的顧言,他的學識及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但他由於不會說吳地方言,聽不懂老鄉的話,單獨聯係報警人的時候總是很煩。
我們的顧言被賞識,是因為他借著每一次出警的機會,記住了轄區的路網,每一個小區,每一條路。顧言的文筆也不錯,文書有時需要寫一些通訊的即時稿件放在內網上,這對於他來說也是手到擒來的。
顧言去當兵是想去考學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多半是沒機會了,他的年齡擺在那裏,不允許了,但是他還是試了試,領導也都支持他。我們的顧言走一步要預想後麵幾十步的走法,所以有些殘酷的現實,其實他早就知道,並總是陷入自我的情緒內耗。顧言如果是位將軍,那一定會是敵人最頭疼的存在,他喜歡打算定戰,把握主動權,把敵人所有的路都堵死,逼得敵人兩害相取取其輕。但是,對於感情他卻是一個白癡,不知道遵循自己的本心,一味的用理智壓製自己的情感。所以他又是個懦弱的人,他具有了先進階級的革命性,又具備了落後思想中的妥協軟弱。
顧言是當不了將軍的人,因為他不夠狠,對別人也是,對自己也是。這一開始就注定了。
書歸正傳,顧言對通訊員、文書崗位的快速上手,還有勤懇的工作態度自然是讓領導很滿意的。這一年秀秀要退伍了,可能在平時的瘋鬧中,顧言對秀秀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吧,但後麵回想起來,顧言發現那並不是愛,更多的是對朝夕相處之人,突然離去的一種不舍吧。
萌萌依舊還是那樣,我行我素,他學著坤坤也和班長們打了一架,但明顯他學的不對,他被群毆了。 他和坤坤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沒有站隊。而坤坤是站隊了的,並且是相互利用關係。
坤坤不服領導,作為領導的堅定支持者,坤坤對指導員動手的時候,顧言也想著去動坤坤,但兩位江西班長不讓顧言湊熱鬧,把他拉開了。顧言心善,參與到這種鬥爭中,對顧言並不好。
兩個江西班長對顧言都挺好的,當顧言被駕駛班的班長開玩笑推到水裏溺水時,是江西的老班長救的顧言。當顧言被坤坤偷襲,要和坤坤不死不休的時候也是江西表哥勸住,犯不著。顧言私下叫兩位班長,一個表哥,一個老班長,老班長是新兵連,第一個帶顧言班長的班長,他帶了雲南班長的新兵連。
顧言是個堅定的秩序派,他認為秩序和法律是要高於一切的。所以當坤坤以下犯上時,顧言想的自然是堅定的,快速狠辣的鎮壓他這種二五仔。社會當然是人情世故的,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糾正著顧言的為人處事,希望他圓滑起來,所以顧言最終還是因為各種原因,沒能再揍一次坤坤。
這一年的五一節,建黨節,領導派顧言和秀秀一起去招待來中隊參觀的小朋友,小朋友們都挺可愛的。顧言身著夏季常服,黝黑的臉,配上壯碩精悍的身材,小朋友們就都喜歡往他那裏靠,搞得我們的顧言很不好意思。這個時候的顧言其實內心更像一個大孩子一樣,盡管有些不好意思,但小朋友們還是和他很快的熟絡起來。顧言跟他們表演穿戰鬥服,滑滑杆下樓,演示一車兩槍滅火作戰操,機動鏈鋸和液壓破拆裝置等科目,小朋友們的眼中滿是崇拜,這讓顧言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天氣呢則是逐漸熱起來,梅雨季節來了,中隊對麵的商場淹水了,報警後因為就在中隊旁邊,所以顧言、萌萌和大嗓門班長三個人就被安排,開著五十鈴就去了,五十鈴上有個燃油抽水機,主要是滅火的時候,避免在無市政消防栓供水的時候,用來抽自然水體的水來補充八噸滅火過程中用掉的水,從而確保滅火過程中的用水充足。
抽水的過程中,顧言肚子餓了,開著抽水機,大嗓門看著,萌萌在駕駛位百無聊賴的坐著,人手足,也用不著顧言幫忙,索性顧言就去買了三個手抓餅,一人一個。顧言那個時候還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至少可以說不成熟。他忘記了,學生時代大家都是窮學生,零花錢少,所以分享才會讓彼此快樂。所以當他拿給別人時,期待別人的謝謝時,試圖從付出中獲得情感的回饋時,反而挨了一頓訓。
大嗓門班長大叫嚷道:“能和別人分享的東西是要讓對方感受的,而不是自己說的。有時候,恩惠和幫助說出來,那就不是恩惠和幫助了,那是一種腦殘的行為,不僅不能收獲對方的好感,反而會讓對方覺得你別有用心,做什麼事都帶著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