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爺搖頭,“沒有。”
“但男人出門在外,無論官場上還是風月場上,都有太多的逼不得已,許是他上麵的哪個大人送的,也不一定。”
上麵送禮,哪管這禮物合不合你心意,哪怕是燙手山芋,也得捧回家中。
又是這句話。王氏長呼口氣,臉色更加的難看,以往林大爺也時常這般說,隨後便是一個兩個的妾室接連納進門。
王氏,“可瑾哥兒還未娶正妻,若當真是上麵人送的,恐不是什麼好心,你要提醒著瑾哥兒,不可無防人之心。”
她聲音很有些冷硬。
林大爺,“這些事,她心中比你清楚,你不用操心。”
王氏起身,氣呼呼的離開。
雖知曉那女子並非林軒瑾貪圖美色帶回的,可王氏心中依舊憋著氣,很是
不快,便讓王嬤嬤注意著林軒瑾院中的動靜。
一清早,王氏剛起身更過衣,王嬤嬤沉著臉色進門。
“夫人,昨日夜裏,大公子宿在那女子房中,聽丫鬟說,中間還叫了兩次水,如今都還未起身。”
王氏揮開給她挽發的丫鬟,臉色有些發青,“今日並非休沐,瑾哥兒不用上職嗎?”
王嬤嬤有些小心翼翼,“聽說一早時,大公子讓身旁的小廝去兵部告了假。”
王氏沉默著,坐在銅鏡前,久久沒動。
王嬤嬤輕聲撫慰,“夫人,許是大公子身邊沒什麼人伺候,這才荒誕了些,不若…您提兩個通房丫鬟過去?”
王氏沒接話,在江南時,他房中有不少通房,外人送的,王老夫人給的,但都是幹淨出身,且林軒瑾雖照單全收,卻幾乎從不留宿後院,更不曾有過這般情況。
“不必。”王氏歎口氣,“他…不是那等貪色淫奢的,我想,他心中自有分寸。”
他越是這般荒繆,她越是肯定,瑾哥兒定然有這般做的理由。
“讓下麵的人閉緊嘴,都安生些,別議論不敢議論的。”
王嬤嬤應聲退出門去。
接下來的幾日,林軒瑾從不上職,幾乎每日呆在家中,越發荒誕不羈。
中間,也有過兵部的同僚上門探望,但見他無精打采,萎靡消沉的模樣,連飯都沒留,便匆匆離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十幾日,直到京中發生一件大事。
三皇子與大皇子同時被
定罪,為數一月有餘的案子終於有了結果。
清華院中,檸襄說著外麵得來的消息,還有些唏噓。
“這皇上對兒子也太狠了些,一個結黨營私,買賣官爵,便直接將三皇子給斬了。”
“就連大皇子也被牽連,流放去苦寒之地。”
林清婉笑笑,沒有接話。
結黨營私,買賣官爵,曆代哪個皇子不曾做過?怎至於問斬。
皇上不過是為著皇家聲譽,將三皇子的罪行給掩蓋了下來,若一旦公布,三皇子為財,給百姓投毒,勢必會引起轟動。
畢竟是數萬條人命。
百姓也會懷疑皇家,皇上作為君父,也會受到指責。
一夕之間,兩位最有實力與希望繼位的皇子下台,盛京中官員很是惶恐,尤其是與其走來往的大臣,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牽連到自己頭上。
可隨著罪證浮出,一些官員還是沒能幸免,皇上雷霆震怒,先後處死幾位大臣,直接抄家滅族,朝廷幾乎人人自危。
兵部尚書,也在其中。
經細查,兵部幾乎無人幸免,連最小的官,手上也不幹淨,皇上一捋到底,幾乎清空了兵部。
這一動蕩,引的朝堂不穩,是隻有新帝登基時才會有的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