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通紅,很是羞怯,“我與林二哥哥…並未,並未越過雷池,且是我中藥,林二哥哥隻是…他隻是…”
隻是被她強拉硬拽而已。
“此事,我不用林二哥哥負責。”她羞於啟齒,半晌,隻言這一句。
柳楓亭臉色一沉,“江雲,男女共處一室,本就違背禮數,這事自有哥哥給你做主。”
他曾混跡風月場多年,自是清楚那種藥的厲害,即便不曾越過雷池,衣帶糾纏亦是肯定,以如今世道,江雲已算失了清白。
“哥哥!”柳江雲麵有難堪,柳楓亭一記冷眼過
去,嚇的她立即止住話頭。
她抬眼看向對麵沉默不語的林軒逸,錦帕緊攥,玉手發白。
“林二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柳楓亭話中帶著冷意。
林清婉也有些著急,“二哥,你倒是說話啊。”
周暮這會兒也睜開眼睛,懶懶的往下看去。
林軒逸捏著茶盞的手發青,半晌方放下茶盞起身,徑直朝柳江雲走去。
“林…林二哥哥…”柳江雲連忙站起身,緊張的有些無措。
她對林軒逸的印象,一直都是克己複禮的大雅君子,光風霽月,溫其如玉,有才華,有樣貌。
她一直心存崇敬!
林軒逸走到她麵前,先是深深一揖,“今日禍事,皆因我而起,是我連累柳小姐,對不住。”
柳江雲垂下眼簾:“是我貪玩,才撞翻的那糕點,不全是林二哥的錯。”
不知為何,她反倒有絲慶幸,若今日真讓那王妍兮得逞,她非嘔死不可。
“柳小姐日月入懷,豁達良善,如此通情達理,鍾靈毓秀之佳人,本該嫁予名門望族,公貴世家,卻因在下斷送錦繡前程。”
林軒逸麵帶愧色,卻神色平靜,他抬起頭,直視柳江雲,“在下家族敗落,今非昔比,柳小姐若跟著我,定會受苦,恐比不得閨中富貴,更比不上旁家高門大戶風光體麵。”
柳江雲垂下頭,唇角緊抿,口中發苦,他對她,亦是無意的。
“但若,柳小姐不嫌棄,願下嫁予我,在下願三書六禮,四聘五
金,中開大門迎小姐為妻,砥礪奮進,封妻蔭子。”
林軒逸拱手一禮,鄭重之至,給足柳江雲體麵。
他與柳江雲雖是意外,可他身為七尺男兒,理應負責,更不會因這個意外,而讓她覺得,他心有輕視,怠慢於她。
“若小姐不願,我可遠離盛京,終身不回,你我之事,亦不會讓外人知曉。”
今日在場的都是親人,柳家不言,隻一位周世子,亦是個惜字如金的正人君子,更不會嚼這種舌根。
林軒逸的態度已經擺明,柳楓亭的臉色才緩和不少,“江雲,你的意思呢?”
柳江雲垂著頭,眼眶發紅,帶著哽咽“我…我願意。”
沒有絲毫為難與抵抗,他們雖未過雷池,可卻已有肌膚之親,既如此,他便該是她的夫婿。
柳楓亭點頭,“成,既如此,那我就在家中等林兄上門提親。”
林軒逸:“我已傳書回江南,家父家母半月後即可抵達盛京。”
柳楓亭這才有絲笑意,柳江雲怔怔抬頭,有些驚訝,他竟早已通知家中來京?
林軒逸衝她一笑,又羞的她立時低頭,滿麵紅雲。
林清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拉著柳江雲的手,很是寬慰,雖亂七八糟一堆,但勝在結果還算不錯。
“江雲,過幾日沈家宴會上見。”
柳江雲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柳楓亭與幾人打過招呼,帶著柳江雲離去,林軒逸陪同,一直將人送至府門。
此時,宴會早已散去。
王老太
師看眼不動如山的周暮,也尋個理由起身。
“景胥,與宋家退婚一事,你親自去與你母親言明吧。”
王景胥點頭,末了又看眼對麵少女,方起身隨王老爺子一同離去。
林清婉本是想去送柳江雲的,但無奈周暮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隻能幹坐著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