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嘴角血絲,臉白如紙,脊背卻挺直如鬆,風骨卓然。
這意思,就是絕不肯就這件事談下去,默認所有罪責。
“林軒逸!”柳楓亭回身又想動手,卻被柳江雲拉住。
“哥哥,我相信林二哥哥,他為人風光霽月,生來便是朗朗君子,絕不會做出這等下流之事。”
她看著林軒逸,眼皮紅腫,眼神卻很是堅定,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絕不會有錯。
林軒逸滿心愧疚,連看柳江雲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柳楓亭被柳江雲拉回座位上,林清婉也將林軒逸扶到一旁坐下。
周暮蹙著眉,看眼淩霄。
淩霄走到翠萍身前,“你確定不是你帶林二公子去的內院廂房?”
“不是。”翠萍答的斬釘截鐵。
淩霄點頭,手摸向腰間,唰的一聲響,他手中便多了一柄軟劍,直接橫在了翠萍的脖頸上。
“你…你想做什麼,難不成…難不成要屈打成招?”她嚇的連連往後挪去,驚恐的瞪大眼睛。
淩霄冷冷一笑,“黑甲衛從不屈打成招,但麵對嘴硬的人,也多的是辦法撬開他的嘴。”
淩霄低頭看向她的右手,“若我所聞,你的右手上,應是沾了一種能使人迷失心智的藥物,名為惑魂香,而林二
公子,剛巧中的也是此藥。”
“不然,我將你的手剁下來,送去太醫院檢查一番,看此事究竟是不是與你有關?”
淩霄眉毛一挑,眼中閃過厲色,驟然舉起長劍作勢朝著翠萍右手砍去,嚇的翠萍驚叫出聲,整個竹樓都回蕩著她的慘叫。
“不要,不要,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害過林二公子,你不能剁奴婢的手。”她護著自己的右手,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淩霄,別給她廢話,直接將她的手剁掉,然後處以鞭刑,打死為止。”周暮聲音帶著不耐與狠辣。
“是。”淩霄應聲,長劍直接落下。
“啊~奴婢交代,奴婢都交代,求求各位爺,別殺奴婢,別殺奴婢。”翠萍雙手抱胸,嚇的抖如篩糠。
淩霄的軟劍帶著寒光陡然停下,劍鋒距離翠萍的胳膊,隻餘一寸上下。
“奴婢交代…”翠萍抬眼看向王景胥,嚇的不住咽著口水,朝他身旁爬去。
“爺,奴婢隻是一時糊塗,受人蒙蔽,這才誆騙了表少爺。”她伸手拉住王景胥衣擺,眼含希冀,“奴婢也隻是太愛爺了,這才經不住誘惑,求爺看在奴婢本分多年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
王景胥麵色冷然,垂下眼簾看向可憐兮兮的翠萍,語氣平靜,“受人蒙蔽?是何人指使你這般做的?”
“是…是…”翠萍有些遲疑。
“不說,那還是讓淩霄大人砍了你的手,讓人慢慢去查吧。”王景胥毫不留情的
一腳,將翠萍踹翻在地。
“不…不,奴婢說,是…是爺的未婚妻,平昌侯府的宋小姐。”
若今日能留下命來,她定要離開王家,否則等宋明佳嫁進來,她亦難逃一死。
“宋明佳!”王景胥有些意外,更多的卻是震怒。
“是她,宋小姐前幾日找到我,尋我打聽爺的事,得知您…您心儀表小姐後,就起了嫉恨,本是想設計表少爺與大小姐的,不知怎麼回事,事情…竟鬧成了這樣。”
若不是撞上顏閶郡主,她怎會被周世子的人盯上露出馬腳。
王景胥麵色發青,“那惑魂香,也是她給你的?”
“是。”隻是她曾交代過,讓她少用些劑量,可當時情況緊急,她已來不及準備,隻得全部撒了出去。
被周世子的人瞧出破綻,與這也有脫不開的關係,翠萍頹然的癱在地上,總歸,今日還是她時運不濟。
王景胥氣恨不已,可惑魂香關乎西域,他不能擅自做主,隻得看向周暮,聽他的意思。
周暮看眼翠萍,已經猜出她是如何誆騙林軒逸,以及林軒逸閉口不言的原因。
“淩霄,堵上她的嘴,拉出去殺了。”周暮直接封死了她的口。
翠萍瞪大眼睛,眸中盡是驚恐,可還來不及求饒,便已被淩霄點了啞穴,她哀求的看著王景胥,淚水洶湧。
王景胥麵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連淩霄提著帶血的劍回來,他也隻是淡漠的瞥過一眼。
林軒逸鬆口氣,對周
暮有幾分感激。
林清婉則眼眶發紅,責怪的看他一眼,名聲而已,她根本就不在意。
柳江雲有些害怕,可看著林軒逸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光亮,她就知道,他絕不會是那種人。
好在周世子的人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