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認為林家已經被沈家舍棄,以往根基,也早在林家男眷入獄時轟然倒塌,現在的林家,隻是一個稍大些的家族,其他什麼都不是。
突然的變故,自然讓林大爺,林軒瑾忙的不可開交,連洗塵也是極其簡潔,一家人吃個飯,掃去晦氣。
林軒逸則一頭紮進了書房,為即將到來的秋闈做準備。
林老爺子在牢中待了數日,傷了身子骨,回來當日便病倒了。
隨之病倒的,還有林清婉。
也許是一直繃著的那根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她當晚再次發起了高熱,檸霜守在榻前兩日一夜,才勉強給她退了熱。
林清婉迷迷糊糊睡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心生懼意,怕她再也醒不過來。
耳邊常響起王氏的哭聲,她用力想睜開眼睛,卻有氣無力。
男眷們得知她帶著病為他們奔波的種種,紛紛心疼不已,大夫流水一般請進府,林清婉的病情卻始終沒有起色。
時間轉瞬過去五六日,王氏守在庭雨院,熬夜加上總是哭,讓她眼睛紅腫不堪,滿臉憔悴。
林軒瑾,林軒逸兄弟每日都會到院門口詢問,派人送各種補品,也是心焦不已。
連林老夫人也親自去探望了兩次。
“檸霜,不是退熱了嗎,怎麼會醒不過來呢。”
王氏握著林清婉的手,焦慮的問。
檸霜眼睛很紅,“能用的法子奴婢都用了,可小姐就是……”
她已經默驢技窮了!
“這可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呢?”王氏趴在錦被上嗚咽起來。
林清婉手指動了動,很想告訴阿母,她沒事,她隻是有些累,想睡一覺,可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也無法回應。
腦袋沉的她很快又睡了過去。
庭雨院外,卻很是熱鬧。
林軒逸,林軒瑾兄弟二人本是來探問小妹病情,不想卻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軒逸臉色難看,袖中的手攥的骨節發白。
林軒瑾臉色相對還算平和,眼神卻在無以往親和,很是疏離。
“如今林家正是多事之秋,怕是不方便招待表弟。”林軒瑾說的委婉。
沈墨麵色一暗,“表哥,我隻是想來看看她,沒有別的意思。”
司家滿門已於三日前被處死,而此次波折,也讓沈林兩家關係降至冰點,隻餘表麵的客氣。
“她不用你看,你隻要別在害她就行了。”林軒逸憤憤道。
林軒瑾罕見的沒有嗬斥他的無禮,反而讚同的點點頭。
“小妹前幾日發了高熱,一直不見好,已經昏睡五六日了,她怕是見不了你。”
立場不同,他能理解沈家的取舍,這是家族之間的權衡利弊。
可沈墨的種種所為,絕對不是良配。
如今林家已孑然一輕,他也不必在有所顧忌,若是可以,退婚是再好不過的結果,隻是如今還不適宜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