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也很是尷尬,一路左右張望著,腳步都慢了幾分。
“前幾日二爺身子有些不適,想是還沒起身。”
林清婉笑笑沒接話,且不說如今已是巳時,單是昨日醉仙樓碰麵,司於陽也不像是躺床上起不來的樣子。
不過她也知曉大姐姐日子不好過,自然不會下嬤嬤的臉麵,司於陽不將她的娘家人放在眼中也是正常,更何況還是如今兩家有利益衝突之時。
隻是若見不到司於陽,事情便有些難辦了。
三人各懷心思往前走著,右側方迎麵走出了幾個丫鬟,手中端著點心茶水一類,邊走邊笑著閑聊。
“咱們小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你瞧沈公子多心疼咱小姐,得知小姐病了,又是送東西,又親自來探望的。”
“就是,咱們小姐長的美,沈公子掛念小姐也是正常,男人嘛,不都這樣。”
“郎才女貌,你剛剛瞧見沒,我可是看見沈公子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咱們小姐呢,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行了,就你貧嘴,小姐還等著青竹茶好生招待沈公子呢,快走吧。”
幾人狀若無人般聊著司文情與沈墨如何的男有情,妾有意,情深綿長。
奶嬤嬤氣的臉都青了,可卻不敢吭聲,畢竟在司府,根本沒他們主仆說話的份。
林清婉聽著那些丫鬟議論紛紛從身側走過,麵色平靜如水,倒是林軒瑾有些忍不住氣,臉色少見的陰沉。
“沈墨在司府?”他問前方帶路的奶嬤嬤。
奶嬤嬤頓了片刻,才道:“昨日大小姐染了風寒,聽說是來探病的。”
她話說的委婉,就怕三小姐心中不痛快,可大小姐如此行徑,分明就是故意打林家的臉,羞辱三小姐的。
林清婉自然知道是司文情的手段,說無動於衷也不太可能,隻不過失望越多,對沈墨的感情就越發淡泊,或許已經談不上感情,隻是對他這個人失望。
父親昨日便已下了帖子要去沈府,他竟跑來司府花前月下,探望佳人,可見利益在前,無論是她還是他的外家,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麼。
內院涼亭裏。
司文情含羞帶怯的站在沈墨身邊,渾身的脂粉氣熏的沈墨皺眉不止。
“你哥哥不是尋我有要事嗎?他人呢?”
“哥哥在忙,等會兒就過來了。”
司文情往沈墨身上靠了靠,頭小心翼翼的挨到了男子手臂上,“昨日你回去的早,後來可是下了好大的雨,回來時又吹了風,害我頭疼了一晚上。”
“既然頭疼就回去好好歇著吧,我等你哥哥忙完在來。”沈墨起身便要離開。
“哎…”
司文情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好不容易來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再走,昨日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就別生氣了。”
沈墨皺眉看向臉上撲了厚厚脂粉的司文情,應是唇上也擦了粉,臉色看起來的確蒼白,有氣無力的模樣倒是真演出了幾分病容。
不過看慣了這些伎倆的沈墨,怎會不知曉司文情的小心思,臉色有些陰沉。
“你不用向我道歉,隻要往後安分些,別動不該有的心思就成。”
司文情哽了哽,什麼叫不該有的,她堂堂司家嫡女,想做他的正妻有何不對,不過麵上卻是不顯露分毫。
“我知道的,你就別氣了,快坐,我已經派人去請二哥了,我還讓人備了茶水點心來,咱們在這等會兒就成。”
沈墨皺著眉,麵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虞,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司於陽將他請來,卻至今不曾露麵,怎麼都不像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