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鯊(3 / 3)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林風握住那柄倭刀,望著跪坐在那裏的辛七郎,隻見辛七郎已經脫下鎧甲,敞開胸腹,隻等林風答應擔任他的“介錯”,便要告別這個世界了,見林風看著自己,便再次說道:“拜托了!”目光中充滿懇求期盼之色。

原來在倭國,切腹這種自殺方式,雖然痛苦無比,卻絕對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禮儀,換句話說,林風這種身份,在倭國想切腹自殺都不行,因為那是武士們專有的權力和榮耀,既然是“禮儀”,那就自然有自己的規矩——其中由勝利者親自擔任失敗者的介錯,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戰鬥精神做出正麵肯定的表示,武士對榮譽的重視要遠遠超過生命,所以辛七郎才會要求林風砍下自己的腦袋,並甚是期盼。

可林風這一世不過是個小漁民,怎麼會理解辛七郎這種想法?心說什麼要求都見過,可卻從來沒見過求別人看下自己的腦袋的。。。便試探著問道:“這位武士兄弟,咱們不切腹自殺行不行?大小姐還有事情讓你去做,你要死了,可就違反了我們比武前的約定。。。”

聽到十二娘的翻譯後,辛七郎猶豫了一下,這明國海賊說得倒也有些道理,自己這麼做,似乎真得違反了先前的約定,武士怎麼能不遵守自己的諾言呢?當然,隻要能不死,誰也不會非要切腹自殺,不過辛七郎對自己這種念頭是故作不知的。。。

“你們倭國武士,難道是這麼不遵守諾言的嗎?!”林風見這家夥眼珠溜溜直轉,心想這哪像要自殺的人啊,便大聲喝了出來,意思我給你個台階下,你就別在那裏裝什麼武士尊嚴和風度了,趕緊過來給我們家大小姐辦事,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邊上那辛三郎倒是一本正經地拒絕了林風,義正詞嚴地說道:“戰敗了的武士,是不能忍辱偷生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七郎,如果這位明國武士不願意擔任你的介錯,那就由我來幫助你的吧!”

聽到這番話,海匪們不由得麵麵相覷,這叫什麼兄弟啊?還從來沒聽說過叫著嚷著,非要自己兄弟自殺的哥哥。。。聽起來辛七郎似乎不是他的兄弟,而是林風的朋友一般。

辛七郎則麵色尷尬,本來他確實是想要切腹自殺,以保存島津家武士的體麵和尊嚴,可被林風和辛三郎這麼一鬧,勉強振作起來的勇氣,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雖然不想就這麼掛掉,卻也不能老是僵在這裏吧?

幸好朱堯薑走了過來,這位大明的公主殿下神情漠然,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剛才發生過什麼,淡淡地說道:“你麼既然被打敗,那按照剛才的約定,就應該服從我的命令。”

她用的也是倭語,隻是聽起來腔調有些奇怪,倒像是跟十二娘學的一般。

辛七郎垂下頭來,低聲道:“請大人吩咐。”

這句話一出口,就代表辛七郎已經承認失敗,必須要服從朱堯薑的命令,他的兄長辛三郎緊緊地握住拳頭,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但是望了望林風和那力大無比的唐先生,再看了看甲板上的那頭大鯊魚,知道自己無可抗拒,終於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我們不久就要去九州島,拜訪你們的領主島津貴久,希望你們能幫忙引見,另外,這封信還要你們帶給他!”

說著,十二娘便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外麵卻是空白,連落款都沒有,辛七郎恭恭敬敬地接了過來,低頭道:“謹遵大人吩咐。”

說也奇怪,這倭國武士剛才囂張無比,似乎誰也無法將他擊敗,可被林風打敗之後,立刻便對林風心悅誠服,麵對朱堯薑這位“明國海賊大人”時,更是不敢仰視,不由得讓海匪們暗暗納悶,難道說這些什麼倭國武士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