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中都,倉州城內,街邊酒肆林立,商販往來不絕,正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天子腳下,這樣的場景雖也常見,但今天多了個新鮮的話題。
今天是新皇即位的第29天,也是曲梁王會朝的日子。
曲梁王,16歲入邊關,鎮山河。不到弱冠之年便封侯拜將。
雖處太平盛世,武將大多不受重視。但手握百萬軍士的將軍足以成為皇權最大的威脅,更不用說現如今還多了個攝政王這個壓死人的官職。
說起曲梁王,此人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其經曆足以在茶館說書先生那裏聽完兩壺茶的功夫。
曲梁王名為宋覓州,出生在鍾鳴鼎食的世家大族,其祖父曾位及左相兼太子太師,其姐封為貴妃,他也本是京城之中的風光俊俏少年郎。
奈何家道中落,宋氏一族卷入太子之亂中,左相遭罷官,流放途中遇難身亡,姐姐遭人陷害流產失寵,心灰意冷幽居深宮。宋家雖未被定下十惡不赦的大罪,但往昔榮寵劫不複存在。
當年年僅14歲的宋覓州自請前去邊關苦寒之地——梁州抗擊匈奴,以普通士卒入行伍之間,不到18歲便立奇功,收複失地,先帝親封曲梁王。據說期間還暫代過太子太傅一職。
奈何大廈將傾,而獨木難支。總之宋氏一族從此消失,獨隻剩下個曲梁王的名號,為世人扼腕歎息。
但現如今朝堂內外剛剛安定,新皇即位,權力更迭,兵政大權皆握的曲梁王自然成為人人暗中巴結和關注的存在。
此時,京都一家位於街道拐角的豪華茶肆二樓包間中,有五名青年聚集在此,或臨窗而立,或飲茶於席間,儼然一派閑散子弟模樣。
坐臥於席間飲茶的那位,一身白色暗紋金絲滾邊錦袍,頭戴玉冠束發,身姿修長挺拔,眉目狹長,鼻梁英挺,唇形略薄,盡管姿態間端莊親和,但總有種疏離薄情之意。正是剛即位的新皇——姬子煜!
“茶都喝了兩盞了怎麼還沒到?不是說就在今日嗎?他宋覓州竟敢抗旨不成”於窗邊徘徊急躁的正是如今的驍騎校尉,鄭元嘉。
“我說鄭元嘉你煩不煩,他幾時回來幹你何事,你至於如此著急,難不成這10年來相思太甚,急於一見?”趙玨哧道。
“趙玨你欠揍?”鄭子嘉怒道。
“夠了,總會來的。”姬子煜打斷二人談話。
房間的五人這是再沒有人說話,但皆因趙玨的話想起了一些往事。或許於時光年歲間不太重要,但有些記憶一旦勾起,回憶便隻能深陷。
“人已至”臨窗而坐的青年溫聲道。此人便是右相之子,新科狀元兼兵部侍郎,魏瑾瑜。仿佛任何事都激不起他半分波瀾。
隻見從街道中央浩浩蕩蕩走過一支肅殺有序的黑甲軍隊,隊伍前麵打馬坐著幾位高大威猛的武將。而武將和隊伍之間,一輛無任何裝飾的黑色馬車緩緩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