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上裹纏著白色紗布，陳斐漁能聞到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這不正常，一般受了傷，隻要不是像伊諾爾那樣作死，那樣重的傷，在醫療艙躺躺也是能好得挺快的。
而菲利瑞很明顯是外傷，紗布也像是匆匆纏的，他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怎麼回事兒？”陳斐漁聽到自己問，她不希望菲利瑞因為這些事情導致工作效率下降。
菲利瑞將褪到腰間的白袍穿上。
“唔，隻是小傷而已，公爵閣下。”他看起來要暈過去了。
陳斐漁不想與他廢話，用智腦叫來了院長。
菲利瑞被帶走檢查。
“公爵閣下，教皇冕下身上的傷並不嚴重，令他如此難受的是這個——”檢查醫生遞過來一份電子報告。
陳斐漁將其劃到自己麵前。
莫爾曼藥劑，一個帝國封禁的神經毒素藥劑。
最初的用法是刺激那些戰場上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人，刺激他們的大腦活躍度，後麵被一個Alpha軍官發現了新的用法，過量的注射加上事先設置好程序，將身體一部分機械化把程序載入，他能完全擺脫信息素的影響，而代價是三年後就死亡了。
這件事情被爆出來了後，有不少人對這款能產生治療植物人效果的莫爾曼藥劑產生抵觸，當時的帝國信息素至上，Beta和Omega的聲音小得可憐，Alpha們聯名上書，稱其有違倫常，於是就被封禁了。
陳斐漁知道許多內幕，比如，並不是那個軍官主動的，而是帝國的一位藥劑學家提出的假設方案，那個軍官不過是個自願參加的誌願者，由於神經毒素會破壞人的認知，所以選擇了用機械程序來兜底，結果沒想到那位軍官後來自殺了，他遇到了一名喜歡的Omega，無關信息素，但是那名Omega被別的Alpha信息素所吸引，被標記了，於是他看到了昨天還在誇自己紳士有風度的Omega第二天就躺在別人懷裏撒嬌要親親。
他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再加上神經毒素的作用，衝動被加劇，他衝到了那位藥劑學家麵前，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這就是被掩埋的清信計劃，後來那名藥劑學家被告上了軍事法庭，開庭的前一天，他給自己注射了超級過量的莫爾曼藥劑，直接腦死亡。
“這種藥，要在黑市才能買到吧？”
醫生點了點頭。
“他是自願注射的？”
“沒有掙紮的痕跡。”
陳斐漁沉默了，她看著牆壁，仿佛能透過去看到裏麵躺著的人。
“不僅僅如此，公爵閣下，他注射的藥劑是一種混合藥劑，隻是裏麵的莫爾曼藥劑的成分含量比較高，裏麵還包含了鎮定劑和”
“和什麼？”
“和誘導劑。”醫生把憋著的話說完，心裏終於舒坦了，他也無法想象，誰有那麼大的排麵讓教皇自願仰起頭，讓其把這怪異的混合藥劑注射到腺體裏。（Alpha的腺體在喉結左右的位置）
陳斐漁不太想管菲利瑞的死活，特別是聽說他是自願注射的時候，這讓她覺得自己在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