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大長公主聽聞韓湘芸說十六歲還小,不由得愣了愣。
她挑起眉頭,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投向韓湘芸,語氣略帶疑惑,“芸兒,十六歲還小嗎?你出嫁時,莫豐元已經快二十了。那時因為他在戰場上,這也是個特例。”
“現在京城裏,因為始皇後的緣故,適婚年齡已經從十四歲調整到了十六歲,已經不算早了。”
正當韓湘芸還想說什麼時,純熙郡主開了口,聲音溫和卻堅定。
“是啊,芸丫頭,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出嫁了。那時始皇後還在皇宮中親自為我蓋上了紅蓋頭。十七歲那年,你大哥出生了,你看,這麼早出嫁也沒什麼不好的。如今我都活到了八十多歲,可見你說的早嫁對身體不好的話,其實並不準確。”
“更重要的是,始皇後說的話,你可不能輕易反駁。”
“當然,如果你有充足的理由和依據,那另當別論。但如果沒有,不僅可能給你和侯府帶來麻煩,連元卿也可能會受到牽連。”
純熙郡主說完,又低頭撚著手上的佛珠,看著陷入深思的韓湘芸,沒有繼續說話。
韓老太爺看著這一幕,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大手一揮,聲音洪亮地說:“好了,澤哥兒十六歲也不算小了。但考慮到他兩年後的院試,再三年後的鄉試,以及次年春的會試和殿試,這樣一算便是六年。那時候澤哥兒正好是十九歲。”
“而且以澤哥兒的才華和能力,拿狀元應該沒有問題,但探花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咱們澤哥兒長得這麼英俊,乾元皇朝曆來又是點長相和才華兼備的人當探花。”
韓老太爺眼中滿是驕傲和欣慰,他看著莫經澤,繼續說道。
“如果太上皇點了澤哥兒當探花,一定會重用他。那時再成親也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年輕探花郎迎娶公主,也算是美事一樁。”
“而且成了親後,澤哥兒就能帶著韶陽一起當差了。無論是在外放還是留在京城,都不成問題。”
聽到這裏,韓湘芸也鬆了口氣,六年後澤哥兒十九歲,結婚正好。
但她也注意到了安和大長公主臉上隱隱的不滿。
於是她笑著對安和大長公主說:“長姐,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如果澤哥兒真的成了探花或者狀元再結婚,那豈不是雙喜臨門?”
“這不僅給你和韶陽長麵子,也是為了孩子們的未來。六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也是為了孩子們好。”
安和大長公主聽著韓湘芸都這麼說了,而且這還是韓老太爺的提議,一旁的純熙郡主也沒有反對,她也不好再硬頂著了。
她無奈地笑了笑,看著韓湘芸歎了口氣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反正交換了庚帖了,澤哥兒是我孫女婿,跑不了了。六年時間其實一眨眼就過去了,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