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韓湘芸的問話,司琴和知書先是互相看了一眼。
後司琴上前說:“老夫人,吳媽後事是按照姨娘的規製辦的,由夫人一手操持,算是給吳媽體麵了,按照您的意思,吉穴墳塋沒有在祖墳,而是另選的一處風水寶地。”
“至於您剛說的流言,不曾有過,侯府上下都認為吳媽是病逝的。”
“吳媽的屍身現在還在水閣內停放著呢,也沒有釘棺,去水閣吊唁的時候都是能看到的,吳媽...吳媽她走的很安詳。”
司琴說著小心的注意著韓湘芸的反應。
韓湘芸聽著司琴的話雙眼不由的看向床頂,雙眼漸漸失神,與吳媽朝夕相處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那種難以言明的思念、苦澀頓時湧上心頭,淚水不由得浸滿了眼眶。
知書看著韓湘芸的樣子也是不禁低聲抽泣著,聲音雖小,卻在寂靜的寢殿內格外清晰。
這哭聲仿佛觸動了司琴的情緒,也開始默默地抹淚。
一時間,整個寢殿內的氣氛一時間也是十分的沉重,低沉,與寢殿內的哭泣聲交織在一起,令人倍感壓抑。
純熙郡主和安和大長公主推開殿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番情景。
倚靠在床邊,雙眼出神看著床頂的韓湘芸,站在床旁,低聲抽泣著的司琴和知書,此情此景,純熙郡主和安和大長公主兩人的臉色也是有些凝重,眉宇間還帶著擔心。
“姑母,吳媽是湘芸的心腹,相伴幾十年的情分,驟然離世,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難免的,但她的身子重要啊。”
“您看湘芸那臉色蒼白的樣子,這可怎麼能行?您可得好好的勸勸她啊。”
純熙郡主聞言,看著挽著她胳膊臉上滿是憂心的安和大長公主,心中掀起淡淡的漣漪,再看向寢殿內的韓湘芸和知書司琴三人,歎了口氣說:“吳媽她...唉!這事隻能讓她自己想通。”
“咱們再怎麼說,再怎麼勸,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時間長了想開了就好了。”
“還有幾日就是年關,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怕是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安和啊,你若是不怕犯忌諱,就在正月頭裏來侯府和芸兒說說話吧,人多了她也顧不上想那些傷心事了。”
安和大長公主聽見純熙郡主讓她正月裏來侯府,也沒有絲毫猶豫說:“姑母,我都這個年紀了,什麼事沒見過,還怕什麼忌諱。”
“再說了,雖然侯府和棲霞郡主府相連,但畢竟是兩個府邸。”
“侯府是侯府,郡主府是郡主府,我到時候從郡主府大門進就行了,能讓湘芸她盡快放下才是最要緊的,多思傷身啊!”
純熙郡主聞言麵帶感激欣賞的看了眼安和大長公主。
後看向寢殿,看著寢殿內的情形,純熙郡主長長的歎了口氣,沉吟片刻說道:“唉,咱們先回去吧,芸兒今天這個樣子怕是也聽不進去咱們的話,能看到她能吃能喝,身子沒什麼大礙,我也就放心了,等過了年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