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大長公主聽著韓湘芸的問話歎了口氣,往韓湘芸那探了探身子,輕聲道:“皇上沒有說,但我還是能看出來皇上對秦遠還是有幾分情意的,怕是一時半會下不了決定。”
“倒是在我出來的時候,聽見皇後在那多說了幾句,像是要勸皇上殺了秦遠。”
“但最後如何,皇上聽不聽皇後的,還是要看皇上自己。”
說著,安和大長公主也是頗為感慨的說:“哎,沒想到這秦遠還真是皇上的心腹啊,犯下了這等殺頭甚至足以誅九族的大事,還是能穩穩的待在府邸,甚至兵部侍郎的職位也還沒免,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墳頭草早就一米高了。”
韓湘芸聞言在袖子裏麵的左手也是緊緊的攥著拳,心中滿是不甘。
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武帝竟然還下不了決心,若不是秦遠與武帝的年齡相差不大,自己倒是要以為秦遠是武帝的兒子了。
想到這兒,韓湘芸也是臉色複雜的感慨了聲“是啊,皇上真是信任秦遠,但願秦遠他不要辜負皇上的信任才好!”
“是啊,希望吧,不然呐,現在有多信任將來就有多恨,希望秦遠不要因為他一人逼得姓秦的沒有了活路。”
“......”
北苑正屋。
房氏正坐在凳子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齊全,還都是用的上等的湖筆、徽墨、宣紙和端硯,若是一些節儉的老夫子老先生看到在地上滿是握成團的宣紙,不知是何感想。
此時房氏神色淡然,手持湖筆正工工整整的在宣紙上抄寫著佛經,十分專注,正午時分照射進來的陽光映在房氏的身上,更增添了幾分詩意。
當然,這要忽略掉地上成片的握成團的宣紙。
就在房氏正專注認真的抄寫著佛經的時候,紅姍帶著知書進來行禮道:“夫人,老夫人身邊的知書來了。”
“見過二夫人。”
知書行了一禮後,起身看著房氏道:“二夫人,老夫人請您現在去正院一趟,有要事與您相商,還請您即刻就動身。”
房氏聽著知書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自顧自的抄寫佛經,拿著湖筆的手都沒有頓一下。
知書見狀也是心中有些著急,眉心微蹙又說:“二夫人,安和大長公主現在就在正院呢,前兒個三少爺和四爺五爺四少爺幾人辦了一件事,立了大功勞,皇上要給賞賜呢,安和大長公主今日來侯府就是商議這事呢,請您現在就去正院,若是耽擱了,那就全聽三少爺自己的了。”
知書說完,沒等房氏說話,就屈膝行了一禮後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但還沒等轉身,就聽見房氏呐不緩不慢的聲音,“著什麼急啊?我都還沒發話呢,你自己先起身了就算了,現在倒好,竟然還想自顧自的轉身就離開,怎麼,老夫人身邊的人就是這樣的規矩?”
房氏說著,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後,將湖筆放在了筆架上,抬頭看著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