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個時辰後,寢屋的門才緩緩打開,韓湘芸與吳媽說了什麼除了此二人外無人得知。
韓湘芸由著吳媽攙扶著,二人都是神色平靜的走了出來。
看著在門口守著的司琴,韓湘芸看了吳媽一眼,吳媽見狀也是微微頷首,鬆開了胳膊,轉身向著正堂外走去。
司琴見狀也忙上前攙扶著韓湘芸,邊走邊稟告道:“老夫人,二爺和小侯爺他們現在還在正堂呢,正與太子妃說話閑聊著呢。夫人和二夫人也才從廚房那兒回來,等會就能用午膳了。”
韓湘芸聽著司琴的話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徑直向著正堂內走去。
......
原本應該喜氣洋洋、熱鬧喧囂、熙來攘往的京城長街,此時卻門可羅雀,擺攤的商販、往來的走卒更是寥寥無幾。
幾位上了年紀、迫於生計不得不出來營業的老人,也是不禁的唉聲歎氣,滿臉的憂愁、凝重和擔憂。上層的鬥爭受到傷害的往往是普通平民百姓。
此時鎮威將軍府外,一身穿小廝衣裳長相普通的男子,在府門外觀察等候了約半刻鍾後,小心的推開了府門左側的一個小門,飛快的遞進去一封信,後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府門裏,一個戴著銀麵具的男子,看著戴黑骷髏麵具、手上正拿著一封信的男子(見213、214章)說道:“三號,是公主來信了?也不知道主上是怎麼想的,隨便找個青樓女子不行嗎,非得讓公主千金之軀涉險去太子府上,這若是出了什麼意外......”
銀麵具男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黑骷髏麵具男那帶著殺意的眼神給驚到了,頓時閉上了嘴。
“你是什麼身份,也敢置喙主上的決斷,不要以為六王和八王(榮郡王和康郡王)的事辦的好,就能如此肆無忌憚。”黑骷髏麵具男冷冷的說完後,捏了捏手上的信又道:“公主又如何,與複國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黑骷髏麵具男說完,冷冷的瞥了眼銀麵具男,一個跳躍跳到了一棵樹上,幾個呼吸間就消失不見。
獨留銀麵具男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黑骷髏麵具男消失的方向。
鎮威將軍府(秦府)前院書房內,秦遠身穿玄黑色虎紋長衫、羊脂玉豹紋浮雕簪將長發箍在頭頂,正坐在書桌後麵的椅子上,用一塊帕子認真的擦拭著一把匕首。
“主上,這是公主剛送過來的信。”
黑骷髏麵具男進了書房就單膝跪地,將信高高舉過頭頂,看著秦遠恭敬說道。
秦遠聞言“嗯”了一聲,繼續擦拭著那把匕首。
約一盞茶的時間,秦遠將匕首放在了桌子上,倚靠在椅背上,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絲毫未動的黑骷髏麵具男,“信燒了吧,無非就是那幾句話。”
秦遠說完,讓黑骷髏麵具男站起身後,手指一邊輕叩著桌子一邊道:“六王和八王那事那事做的不錯,記得,把證據證人什麼的都準備好,先試探一下鎮國公府吧,看看鎮國公府是不是一如既往,深得曆任皇帝信任,縱使是喪子之痛也能一如既往的信任。”